如此天地異象,不是有異寶出世,就肯定是有高人突破。
隻是如今形勢,再加上這異象出現在天道宮中,自然不可能是異寶出世。那麼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有高人突破。
至於突破之人,根本不用猜,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想到了天元子。
“是天元子!”天道宮中的修士首先叫喊起來。
十多年前,天元子就說要閉關突破,從此之後再無音訊,甚至連血月老祖之流都不得見其一麵。長久下來,天道宮中甚至已經萌生了天元子已死的流言。
不過今日天元子以如此高調的姿態再度出世,直接打破了這種流言。
隻見一個白眉老者從天道宮中飛出,著一身素白道袍,唯有袖口一圈黑色,繪有隱隱暗紋,低調中更顯奢華。而他身如驕陽,光彩奪目,雖無心而又強橫的姿態,更是永遠的烙印在了一些人心中。
這個老人正是天元子。
在從天道宮飛出之後,他並沒有直接奔著神王而去。而是首先立足與天道宮的最高點上,手中拂塵一甩,灑下萬千雨水。這些雨水看似平凡,但透過陽光才會發現,這些雨水每一滴都五彩斑斕,每一滴都包含天地大道。
五彩的雨水如珍珠般打碎在天道宮的地麵上,將因為神王的篡改而被破壞的天道宮修整回了原樣。原本出現在天道宮中的詭異精血脈絡盡數消失,已經彙入其中的精血也全部倒流,重新彙聚到了地麵之上,幾番蠕動之下便現出了一個人形。
隻是每個人生死有命,即便天元子也無法逆轉生死。這些死去的人縱然留的了全屍也終究是醒不過來的。這一點,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隻要能夠免去化為精血啟動血祭大陣的命運,就是對於死者最好的告慰了。
在完成這一切後,天元子並沒有任何的遲疑,直奔神王的方向而去。因為剛剛突破,身上的神光照耀的神王差點睜不開眼睛。
“天元老賊,想不到你竟然還活著!”神王大怒。以現在天元子的修為,縱然是他也不敢疏忽大意,慌忙提起全身力量應戰。
天元子不急不緩,手中拂塵化為萬千銀蛇,從四麵八方取向神王的要害之處。口中隻道,“我活,你死。天地大道,終究隻有一個勝者。”
“說的好聽。”神王嗤笑道,一個不注意,竟然被一根拂塵從腰間洞穿,差一點就站立不穩。
揮手斬斷拂塵,神王的嘴角以出現了一道鮮血,“你不過也隻是要爭奪著登上創世之境的人罷了,又何必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將我變成世間大惡之人。”
“我與你不同。”天元子麵色如常,又或者說是看透了世間百態,再沒有任何的波瀾,“天下蒼生,皆維係與天道一身。我若成這天道,便是要為蒼生而戰,絕非如你一般,以千萬屍骨砌登雲台階。”
“愚蠢至極。我原以為你藏了十幾萬年,早就將事情想通了,沒想到還是與過去一模一樣。”神王單手抵擋這天元子的進攻,已然是有些力不從心,但嘴上還是不停。
十多萬年來,兩人一路打一路罵,也算是將彼此內心的想法摸了個清楚。如今還能有最後一戰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任何占便宜的機會。
不過天元子也根本不理會神王的想法,手上再次結出一個法印,原先的萬千拂塵這時候竟然不再全部攻向神王,而是有一半左右直直向上,進入了九霄之外。
天元子蒙哼一聲,那些直入九霄的拂塵就根根繃緊,也不知道是纏住了什麼東西。
“道不同不相為謀。”回答神王的,隻有簡簡單單的七個字。
他與神王雖然全都追逐天道極致,但卻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這一戰,早在十萬年前就應該終了,卻不想幾番轉折一直拖到了今天。
不過也隻到今天為止了。
天元子手上用力一扯,原本探入九天之上的拂塵也向下一分,同時原本高遠無邊的天空竟然下降了一丈有餘。
舉手之間,天空竟然都被拉了下來。
神王隻覺得如同受了重擊一般,胸口一陣沉悶。天空都被天元子拉低,所有的壓力盡數落在了他的肩頭,幾乎讓他生不如死。
原本他就一隻手製著曆木良,隻能用一隻手應戰,已是落了下風,如今天元子下下都是殺招,更讓他難以招架。
除他之外,這天空每下落一丈,原本正在勻速上升的羲皇宮速度就減慢一分,從遠處看來,仿佛就是被天元子一腳踩住,不得動彈一樣。一直到最後直接停了下來,並且開始緩緩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