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這雲州土地上竟然還有活人,原來竟是來了個不好對付的。”
虛空獸的腳下,一陣咆哮聲響起。
這聲咆哮有如百獸之王的怒吼,而寧純任飛他們則隻是草原上的羚羊,隻有逃跑的份。
四人之中,也隻有曆木良能夠依舊站穩腳跟,昂首立於虛空獸頭頂。
“來者何人!”曆木良口中低喝。
不等他有什麼動作,一團土黃色屍氣就從虛空獸的腳底席卷而來,屍氣之中伸出一隻枯瘦魔掌,竟然想要直接掏出虛空獸的心髒。
“雕蟲小技。”曆木良冷哼一聲,伏下身去,一隻手抓在虛空獸頭頂的短小獨角上,然後用力一甩,看似龐大的虛空獸竟然就像一團棉花一樣被他扔出去老遠,堪堪躲過了魔掌致死的一擊。
曆木良同時真元鼓蕩,對著魔掌一掌拍下。
兩強相碰,一時間天崩地裂,九州域脆弱的空間直接被打成了碎片,崩塌的空間甚至達到了百裏之遙,虛空之風吹入九州域,直接將碰到的一切剿成碎片。
也好在九州域的空間力量雖然薄弱,但是韌性極強,百裏之遙的空間裂縫,僅僅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修補完畢,不然的話,恐怕整個雲州都要在虛空之風下遭殃。
一掌之後,曆木良倒飛出去千米有餘,剛剛好撞在虛空獸的頭上,這才停了下來,而那團土黃屍氣則僅僅倒退了不到百米,然後就懸停在了半空一動不動。
一擊之間,高下立判。
隻見那坨土黃色屍氣扭動了兩下,逐漸變化成了一個高達九尺的人形。此人身材魁梧,渾身肌肉健壯異常,就算是屍傀之神,似乎也沒有影響到他的力量發揮。
“不錯,不錯。”從屍氣中走出來的屍傀讚歎了兩聲,略微抬起頭,帶著點好奇的看著曆木良,破舊的鬥篷在風中搖曳。
曆木良在虛空獸的頭上重新站定,看著眼前的屍傀,總覺得有一分眼熟。
“鎮獄屍!”他咬著牙,滿是憤恨的神情。
“你倒是認識我。”鎮獄屍有些驚訝的看了曆木良一眼,然後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
“就是我。”曆木良冷笑,以不輸於鎮獄屍的氣勢傲立於天地。
至於寧純任飛洛雙成三人,則在曆木良的命令下已經遠遠的退到了千裏開外。
畢竟在這種等級的戰鬥下,這三人已經派不上一點的用場了。
“想不到當初幫我解除封印的小子,短短時間就已經成長到這個程度了。莫非樂正靜那個混蛋說的果然沒錯?”鎮獄屍自問自答著,完全不把曆木良放在眼裏。
不過曆木良倒是有些好奇樂正靜到底對他說過什麼,不禁追問。
對此鎮獄屍隻是無聲的嘲笑了一下,“不過就算你真的是天運盤的擁有者,也不可能再向前走一步。那些神裔欠下的血債,就用他們的血來還。”
鎮獄屍大吼一聲,直接朝著曆木良殺來。
真法道決,最原本的作用就是使修士可以最大化的發揮出自己的力量,將真元的利用率發揮到極限才會產生的。真法道決的優勢,在初期並不明顯,但是一旦到了元嬰期以上,這種優勢就是絕對性的。
但一旦進入渡劫期,這種優勢又會逐步削弱,這是因為渡劫期的修士已然開始感悟法則的緣故。
而修為到了曆木良這種程度,所有的真法道決都已經失去了其作用。能夠修煉到散神境界,證明修士起碼已經對一種法則領悟到了極限。天地法則,其神妙之處又豈是拙劣的陣法道決可以比的?隻要運用法則之道,修士就可以完全沒有損耗的發揮自己的力量。
所以這個等級修士的戰鬥,似乎又回歸了一切的原點。一點都不華麗,如果在庸人看來,就隻是拳腳相搏罷了,也隻有真正修為高深的修士才能夠看明白其中玄奧。
隻見鎮獄屍手中陡然出現一柄長刀,對著曆木良的頭頂砍去。
長刀平平無奇,甚至沒有一點的花紋綴絡,但在鎮獄屍舞來,似乎天地都為之扭曲了。
曆木良瞳孔驟然一縮,心中升起一絲寒意。
最初的屍傀本身就是天運盤煉製時的祭品。在他們叛亂之時,樂正靜尚未失去記憶,相比對他們說的就是天運盤的擁有者會終結他們的妄想,所以這一次鎮獄屍才會在尋常的殺戮之心外,對他又多了一分斬草除根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