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給病人講《最後一片滕葉》的故事,他說:“你的病是很重了,但什麼事都有奇跡,我希望你能創造奇跡。”在他不斷的勸說下,病人相信自己了,也開始配合醫生治療了。
為了強化病人的信心,在那些日子裏,病人睡著了,他就到樓下報亭翻報紙,見到刊登有醫療突破和戰勝病魔的文章的報紙就買回來,給病人讀。他給病人讀過生命基因圖被發現的消息,克隆羊和人體器官移植的消息和無數個某某戰勝絕症,起死回生的消息。在他和醫生的共同努力下,他護理的病人漸漸好轉了,尿量由少變多,最多一天可排2000多克。
他體驗著城市,
讓自己的生命重新開始
李鳳彩雖然是個農民,生活在農村,但他在勤勞、純樸之外還有樂於學習的習慣。不管多苦多累,他都不忘讀書、讀報,關心國內外大事。早在上個世紀70年代初,《參考消息》剛允許個人訂閱時,他就訂了一份;他每天都要聽新聞聯播,家裏有了電視後,他每天都堅持看新聞。雖然在農村生活了60餘年,但他向往城市文明的心從未泯滅過。
剛進入城市的他,有點眼花繚亂,他在街頭到處走,到處看,聽人們議論些什麼,感受著都市的氣息。他曾在夜裏病人睡下時,去過長春市最豪華的香格裏拉大飯店,最富麗堂皇的卓展A座B座購物廣場,他還去過大劇院、體育館。
一個個體現城市文明的場所看下來後,他心裏湧起忿忿不平:現在的社會太不平等了,高檔的商業、娛樂、服務場所都是為極少數有錢人準備的,沒錢人根本進不去。後來,他看到國外教育孩子的一個小故事,心中對現實社會的不滿逐漸冰釋。
那個小故事是講老師給學生上第一堂經濟學課,老師拿出一堆硬幣,拋向空中,讓大家去搶,有的學生搶得多,有的搶得少,有的一枚也沒搶著,其中一個學生搶得最多,在老師拋起硬幣的一瞬間,他橫空一躍,整個身體跌下去,在他身體覆蓋的地麵上有55美元,雖然他跌破了手腳,但他成了資本家。在以後的遊戲中,他給沒搶到硬幣及搶到兩三美元硬幣的同學放貸,以保證他們有飯吃。這個故事說明資本積累的殘酷。沒錢的人紛紛內心惶惶地找錢。他看這個故事時笑了,笑過,一臉嚴肅。他想:是啊!金錢世界就應該是這樣殘酷,我現在看到別人暴富忿忿不平,是因為中國傳統教育中就有殺富濟貧,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東西。現在,改革開放了,就應該讓那些有知識、有能力、付出多的人先富起來。
談到將來的打算時,他說:“60歲之前,我在農村生活,農村全體驗了,60歲以後,要在城市生活,體驗體驗城市,讓自己重活一次。等我站穩腳跟了,就把老伴接來。”在談到他是否要做終生陪護時,他說:“不行,做陪護永遠掙不了太多錢,除非我辦個陪護公司,把農村閑散人組織起來,都來做陪護,我當老板,可那太難了。”
(責編:辛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