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想買這種藥,隻是不知道是什麼藥”
“哦,這是**”
“是治什麼的?”
“緩解心髒病用的”
“什麼?心髒病”
“是啊,這種藥一次不能多吃……”
齊元玢沒聽後邊的話,失魂落魄地走出藥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車回了家的,心像是麻木了一樣沒有知覺。
……
納蘭家,陳卿元一直睡著,大概這幾天劉彥冰的事情忙壞了,納蘭默翰給陳卿元掖好被角,起身輕輕地關好房門。剛下樓就看見陳致遠和趙素雲沒精打采地坐在客廳。
“伯父”
“坐坐,不用起身,唉”納蘭默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醫生說隻是情緒激動,又吃了藥,暫時沒有大礙,可他心裏也清楚不可能總是這樣的,吃藥隻能緩解,總有一天會吃藥都不起作用的。
“元元還睡呢?”
“是啊,大概這幾天累壞了,都怪我,不該由著她胡鬧跑到w省去”
“元元別看從小懂事聽話,可也是個很有主意的人,認定了事情除非她自己改變心意”
“是啊,伯父,多虧您讓棲桐也跟著去了,我們也放心,萬一您不同意,她自己偷偷去了,誰能料到會出什麼事啊”
“唉,隻是這孩子的身體……”
一聽納蘭默翰提到陳卿元的病,趙素雲就忍不住掉眼淚,女兒小小年紀就得靠藥維係生命,這怎能不讓她痛徹心扉,十歲正是孩子愛玩愛鬧的年紀,偏偏自己的女兒不能跑不能跳,甚至不能情緒太過激動。
“素雲,別太擔心,元元現在還小,會有轉機的”
“是啊,致遠說的對,現在科技發展也是日新月異,我們不用太悲觀”
客廳的三個人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不知何時的未來的奇跡,互相安慰的話說出來卻那麼蒼白無力,連自己心裏都覺得是謊言,這一刻,三個人心裏同時閃過一句話:什麼都是無所謂的,隻有胸腔裏呼吸的這口氣才是真實的,才是唯一重要的。
我們每個人都像是小醜,玩著五個球。五個球分別是你的工作、健康、家庭、朋友和靈魂。這五個球隻有一個是用橡膠做的,掉在地上還會彈起來的,那就是工作。另外四個球都是用玻璃做的,掉在地上,就碎了。身體要健康,家庭要和睦,朋友要真心,靈魂要幹淨。
齊元玢回到家裏,打開酒櫃,拿出父親的一瓶洋酒,想緩解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時管家蔣立看齊元玢與平時不太一樣,進想著進來看看,畢竟j市隻有齊元玢一個人在這裏上學,蔣立某些意義上還扮演者長輩的角色。
“少爺,你怎麼喝酒了?哎呀,這酒是56度的,不能這麼灌啊”
“蔣叔,你不要管我,我沒事,你出去忙吧”齊元玢隻想自己一個人靜一會兒
“少爺,有什麼事情可以跟蔣叔說說嘛?不要灌酒啊,你還年輕,這樣很傷身體的”
說著蔣立就拿過酒瓶,起身放回酒櫃了。
“我沒事了,休息一下就好”
齊元玢也不與蔣立爭搶那瓶酒,他知道蔣立雖然是管家,卻是受他父親的托付照顧他的,還是不要為難他的好,隻是心裏難受,卻不能跟誰說,這比當初得知劉彥冰殺人被抓時候的心情糟糕多了,不,不是糟糕,是無助,無力,無可奈何,突然感覺自己好渺小好無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不知道自己能做點什麼來挽回陳卿元的生命。聽陳卿元以為自己是哮喘,心裏就痛得無法言語,她還不知道,還為了劉彥冰的事情不辭辛勞地四處奔波。到底該怎麼辦?自己能做什麼?越想越頭疼,卻不自覺得撥通了陳卿元家裏的電話。
“喂,你好”
“趙阿姨好,我是陳卿元的同學齊元玢”
“哦,是元玢啊,是找元元嗎?”
“不是,趙阿姨,我想問您個事兒”
“什麼事啊?”
趙素雲雖然沒跟陳卿元的同學多接觸,但還是知道劉彥冰和齊元玢的,不僅因為這兩個人的學習成績好,主要是聽女兒說在高中很照顧她的。
“趙阿姨,元元是不是有心髒病?”
“這個……你聽誰說的?”
“今天元元不舒服,就吃藥了,那個藥是**”
趙素雲沒想到齊元玢居然知道女兒吃的藥是**,那也一定知道是治什麼病的了。
“元玢,你知道就好了,不要跟元元說,她……她自己還不知道”
聽到趙素雲的聲音有些哽咽,齊元玢就知道這病的確是真的了。
“阿姨,對不起,我什麼都幫不上”
齊元玢盡量克製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變化,可還是免不了顫抖。
“唉,孩子,元元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她的福氣,不要難過,這孩子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