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當時還問二公子是不是四肢癱軟,呼吸無力,現在想想,難道…難道秦大人知道這是什麼毒?”章延澤聽了杜若的話,想起方才煜王府裏秦邈的樣子,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知不知道不敢妄下定論,不過他肯定是見過此毒的症狀。”洛清籬默默說道,繼而看了一眼杜若。
“哎哎哎,大人可別看下官,下官什麼都不知道。”杜若連連擺手說道。
“不知道你就敢來?”章延澤上前一步問道。
“程公公讓下官來,下官不敢不來啊!”杜若慌忙按住章延澤的拳頭,陪笑道,“將軍也不用著急,公子已經喝了下官開的藥,毒性稍微可以壓製住,不過到了後半夜有可能會持續發熱。將軍有時間跟下官這動拳頭,還不如保存些體力等著後半夜看護二公子。”
“你!”章延澤被杜若噎的差點要揍人,被洛清籬攔住。
“杜大人。”
洛清籬剛一看口就被杜若製止:“大人叫下官杜若便可。”
“杜若,你覺得秦邈能找到辦法嗎?”
杜若嘿嘿一笑:“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敢不敢對症下藥是另一回事。”
這時,吉叔快步進了來,附在洛清籬耳邊說了幾句,便又匆匆退下了。
洛清籬歎了口氣,看著杜若說道:“恐怕是不敢了。”
“何意?”
“方才程丘已經帶著秦邈回宮複命去了,秦邈給出的結論是某種具有傳染性的罕見急症。”
杜若閉上眼,長歎一口氣:“煜王殿下性命堪憂。”
“杜若。”洛清籬突然一步上前,緊緊盯著杜若,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心中早有定數,你來這裏恐怕不僅僅是程丘的意思,也是你自己的意思。煜王,我管不了。但是,洛清影必須得活。否則你便去殉葬。”
杜若一怔,繼而說道:“大人…放心。”
“這裏就全權交給你了,章延澤、吉叔,你有需要就隨時調遣。”
“大人何以如此信我?”
“除了信你,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杜若想說什麼,卻被洛清籬眼中的神色所震驚。煩憂、緊張、卻又堅定無比。
杜若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然後默默退回廂房。
“大人,就指著他?怕是…”章延澤不放心地說道。
“你在這裏好生看著,我親自去一趟明寂寺。”
“大人是要去找慧遠大師?”
“嗯。”洛清籬點點頭,“大師醫學造詣頗深,年輕時又曾遊曆過南疆西域,所見的毒一定很多。”
“大人,”章延澤抱拳道,“如今公子情況不明,還是末將去請慧遠大師吧!”
“大師年事已高,又從不輕易出山,還是我親自去…”
“大人!”章延澤打斷了洛清籬的話,“慧遠大師素來以慈悲為懷,二公子又是在他身邊長大,二公子有難,大師一定不會袖手旁觀!還是末將去吧!如今二公子昏迷不醒,煜王殿下那邊也是好無頭緒,您一走,萬一有什麼事端,實在是無人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