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馬上一副溫和散毒的方子，還請派人按方子抓來熬好，盡快給公子服下？”杜若說著，打開他的藥箱，取出紙幣，速速寫好，交給吉叔。
“這…”吉叔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按照杜大人的方子趕緊去辦。”
“是。”
“再打一盆熱水來。”杜若起身，也不看洛清籬，大步走到榻前，抬起洛清影的手就開始號脈。
洛清籬一揮手，旁邊的小太監匆匆下去打水去了。
“杜大人可有什麼辦法？”洛清籬走過去，站在杜若身邊，緊緊盯著他。
“秦大人都沒有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杜若脫口而出。
聽洛清籬沒有回應，杜若抬眼瞄了他一眼。
洛清影緊閉著嘴唇盯著他，杜若突然覺得背後一陣涼。
“當然，大人也不用著急。”杜若陪笑道，“下官不才，卻也會盡全力穩住公子的病情，等秦大人他們有了法子…”
“哼。”洛清籬冷笑一聲，“秦邈？等他想法子？”
這時，章延澤已經帶著彭媽和翠兒進來了，然後屏退一眾下人道：“公子染疾，室內不宜人手太多，你們都下去吧。”
待人都走幹淨了，章延澤帶著彭媽和翠兒見過洛清籬。
“彭媽，”洛清籬扶起彭媽，語氣凝重道，“清影就交給你了。”
“大人放心。”彭媽連連點頭，“伺候服侍打下手的活就交給奴婢。”
說話間，吉叔已經端著藥進了來。杜若接過來聞了聞，然後交給彭媽，說道：“每隔三個時辰喂他一碗。”
章延澤想上前阻攔，被洛清籬攔了下來。
洛清籬帶著他出了廂房，來到書房。
“大人不怕杜若做什麼手腳？”
“他不會。”
“大人怎麼能如此肯定？”
章延澤還想問，洛清籬一眼瞥見杜若從廂房走了出來，便製止了章延澤。
“如何？”
“回大人，下官的方子隻能暫時壓抑住公子體內的毒，卻不能徹底清除。”杜若恭恭敬敬地答道，然後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大人就不怕下官在藥裏做什麼手腳？”
洛清籬細細打量著杜若，這個年輕的太醫有種說不上來的似曾相識之感，白皙的皮膚，黑亮的眼睛，因為常年與藥材打交道，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的藥草香味。
“你不會。”良久，洛清籬說道。
杜若歪嘴笑笑。
“你笑什麼？”章延澤倒是有些不忿。
杜若沒回答，微微撅著嘴似笑非笑看著洛清籬。
“這裏沒有外人。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洛清籬說道。
“大人也看出了端倪？”杜若嘲諷地接著笑道。
洛清影還生死未卜，杜若卻還能笑得出來，這讓章延澤心裏有些不舒服。
洛清籬看上去好像卻沒有在意。
“太醫院開立的方子都是要存檔的，你若想做手腳本就很難。而且你也已經看出了端倪，不是嗎？”
杜若收起笑意，看著洛清籬說道：“兩人同時發病，病症一樣，秦大人他們一開始就意識到這應該是中毒。可是剛才在王府裏…大人也看到了，秦邈猶猶豫豫，遮遮掩掩，麵對事實卻不敢再提起中毒這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