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延澤一拱手,答道:“多謝殿下惦念,這點小傷早已無礙。”
“好!上一次是你為救本王而受傷,這一次本王必會竭力掩護你!”
“救殿下乃是末將分內之事,殿下無須多念。末將自會豁出性命去完成上將軍吩咐的事情。”
說完,章延澤便退了下去。趙弘瑀眉頭微皺,愣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去準備攻城之事。
挖渠之事果不其然被守城的叛軍發現,霎時間箭矢如雨般射向章延澤和他的人馬。趙弘瑀指揮左路軍以盾牌、木幔為武器,緊緊護佑工兵挖渠,木幔中再配以弓箭手,近距離向城牆上的守將射擊。有夜幕掩護,叛軍死傷不少。
另一路曹輝也按照計劃開始了攻城。他讓右路軍分批進攻,擂鼓大噪。叛軍一旦反擊便撤下來,叛軍一旦稍有懈怠,新一批的將士再進行攻城。如此反複,叛軍漸漸疲憊不堪。
天色漸明,章延澤的人馬在趙弘瑀的掩護下順利將溝渠挖好。趙弘瑀繼續加強弓箭手射擊,保護工兵順利撤了回來。而後,章延澤率部將阻水的土壩掘開,頓時江水如傾天而瀉一般,似千軍萬馬奔騰衝向出川的城牆。
城牆上的守將開始自亂陣腳。
事已至此,葉之雄再也無法藏著不出。
事實上,他在城中早已得到天雄已破、陸奇投降的戰報。而今洛清籬率大軍來討伐,他心裏十分清楚勝負已定,隻是時間的問題。
現在東西城全麵告急,南城雖無動靜,但辱罵聲從未間斷,守城的將士心中煩躁,士氣早已沒了。出川已經徹徹底底成了一座孤城。到最後,他必須和洛清籬做一個正麵的了斷。
他正了正衣冠,提槍上馬,飛奔至南城樓。洛清籬見守城將士排陣有變,知道葉之雄終是來了,便下令停止再念檄文。日出東方,城樓下,迎著晨光,洛清籬的軍隊已嚴陣以待。東西兩城處殺聲震天,嘶叫慘烈。
而南城樓處卻如此安靜,兩相對比,竟是相當詭異。
洛清籬見葉之雄站上城樓,不禁眯起雙眼。
“洛清籬!你若是英雄,便放馬過來,與我一決雌雄!”葉之雄衝著中軍大喊,身旁立著他的銀槍,一點也沒有叛軍畏縮的樣子,反而有種寧死不屈的英雄氣概。
“哼!”洛清籬冷笑一聲,“匹夫之勇,何足掛齒?你既帶著部署叛變,便該早知如今的下場,勝負又豈是一場單打獨鬥所能定的?”
“你想說的,不過是我等謀逆,毀了天道綱常。可是,如今的大殷朝,何來的天道?何來的綱常?君主年邁昏庸,少主驕橫跋扈殘害忠良,這樣的朝廷,是你所希望的嗎?”
葉之雄鎮定自若,銀槍一指:“父親軟弱,不敢與朝廷鬥。我便是舍棄身家,也要與這幫兄弟一起反抗到底!天家昏聵,我便改天換地,再換一個天家!”
一時間,叛軍守將搖旗呐喊,響徹雲霄。
洛清籬搖搖頭,舉起龍舌弓,直指葉之雄。弦收箭出,葉之雄應聲捂著胸口直直向後摔去。
“大帥射中葉之雄了!大帥射中葉之雄了!”大軍嘶吼著,衝向出川的城門。霎時間,殺聲震天動地。
這一邊,趙弘瑀和章延澤已經成功衝開了一個缺口,萬箭齊發,左路軍集中力量開始攻城。叛軍漸漸心有不濟,又被分散了力量,開始潰散。撞車已將南城門撞開豁口,叛軍還想負隅頑抗,但已如螳臂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