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德都沒有多問過什麼,隻是在一旁默默的跟著,直到和陳鋒一起走進一個家屬院。
這個家屬院的居民樓很老,位置並不算偏僻,想必價格也不菲。
“奶奶的,我看現在的人都快瘋了,那賣樓房的價格一個比一個貴,像我們這種窮苦百姓,啥時候才能買得起一套兩室一廳啊。”
聽到這番話之後,陳鋒隻是嗬嗬笑了一聲:“還是你沒有好好去掙錢,憑你這身本事,想要掙點錢不難。”
話說間,二人已經來到了樓上。
這是陳鋒一直未曾露麵過的一個朋友,以前是部隊的偵察兵,他本身是奔著特種兵去的,但是自己努力了好久也沒有得到那個位置,久而久之,也就產生了放棄的想法,但是和那些大頭兵相比,他實在優秀的太多了。
這也是陳鋒一直疑惑的問題,這麼優秀的人,為什麼到最後還是沒有被挑選上呢。
陳鋒輕輕敲了敲房門,也就過了大約三五秒鍾的樣子,門便開了。
出現在二人眼前的這個男人看上去十分憔悴,不過那態度還是很好的。
“陳鋒?你怎麼來了。”
男人嗬嗬笑了一聲,又看了一眼陳鋒身旁的李德,然後急忙讓開身位,讓二人進去。
這間屋子看上去比較特殊,沒有主次臥和客廳,整間屋子都被弄成了一個大臥室。
“你這個屋子怎麼變成這樣了?平時怎麼洗澡做飯?”
男人愣了一下,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嗬嗬笑了一聲,伸手指了指對麵的門:“那個也是我家,她喜歡這麼做,所以我就這麼做了。”
“她?”
在聽到這個她的時候,兩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集中在了正前方距離他們約莫十來米的那張大床上。
大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好像是在睡覺,但口鼻處卻扣著一個氧氣罩。
“這是生病了?”
陳鋒伸手指了指裏麵的女人。
一聽到這話,男人頓時無奈的笑了一聲:“之前發生過一次車禍,那天她上街給豆豆買禮物,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持續多久了。”
二人接過對方遞來的水,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這樣持續了大約有兩年多了吧,每天都在忙,也就想不起幹別的事情了,又怎麼可能有精力去記錄時間呢,嗬嗬,說起來真是挺讓人無奈的。”
“趙春,其實我覺得你也不用太過於悲傷了,俗話說人的命天注定,對你來說可能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呢,可能老天再給你一個發家致富的機會當你有了那個能力的時候,她就醒了。”
趙春轉身拉開了窗簾,刺眼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映射在三人的臉上,同時也讓床上那女人的麵色看上去更加蒼白,好像沒有任何生機。
“我覺得你們過來不是聽我訴苦的吧,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趙春坐在床頭一角,抱起女人的腿輕輕按摩了起來,看樣子倒是十分專業。
“哦對了,咱們這不是分開時間太長了麼,所以這一次過來找你,也是想讓大家都聚在一起吃個飯。”
“我跟他們又不熟悉,我就是一個大頭兵你們全都是特種部隊裏麵的人,到最後你們走了,我也跟著走了,不過你們是去了另外一個我們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部隊,而我們則是各回各家,領著那點可憐的補貼,到最後連個工作都沒有,分開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
這也就是這麼長時間以來,趙春從來沒有和陳鋒聯係過的原因。
因為他們自從在部隊離開之後,彼此就再也沒怎麼見過了,就算雙方的感情再好,又怎麼可能抵得住時間的衝刷呢。
再好的友誼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會變淡。
“你說的那個豆豆……是你們兩個。”
“她帶回來的孩子,有一次晚上正趕上下班的時候,豆豆自己一個人被混混追著打,問了之後才知道,這個孩子無父無母,因為太餓了,偷了人家的吃的,然後被混混追著打的時候,她把人帶回來了。”
陳鋒點頭答應著便不再多說話了,準確的說是他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了,趙春從始至終都是那麼的平靜,從那平靜中,甚至看不出任何悲傷,好像早就因為那些痛苦而麻痹了。
“這樣啊,那我……”
陳鋒的話還沒有說完,趙春便直接站起身來道:“今天不留你們兩個在家裏吃飯了,一會兒我還要出去一下,那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