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煙的男人早就扔在了原地,他手中的煙都燒到了煙頭的位置,卻好像絲毫沒有痛楚似的。
“我……我……”
“曾經你做了多少壞事,你殺了多少了。”
“你為了吞並一家公司的財產,不惜把一家老小全部送進地獄。”
“你為了得到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拿錢來苦苦哀求的老人殘忍的殺害,還在姑娘麵前分屍。”
“強奸了無數的人,犯下無數的罪孽,可法律卻拿你沒有任何辦法。”
兩人交替著一人一句,那聲音除了魅惑之外,隻是竟然透露著一種令人難以想象的冰冷氣息,就仿佛來自於地獄的宣言,讓人感到顫栗,靈魂似乎都在顫抖。
終於在小醜二人走到這個男人麵前時,這男人開口了,心中充滿了愧疚,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我懺悔。”
“懺悔,好熟悉的一個詞,曾經我們也這麼說過,但是並沒有人能原諒我們,今天就是你還債的日子,閉上眼睛,並不會很痛的。”
男人閉上了眼睛,身體都在顫抖,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悲傷。
月光下,一個男人靜靜的倒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樣子,反而帶著微笑,似乎是解脫了。
叮鈴鈴一陣電話聲響起,那女人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然後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
“趕緊回來,我們這邊找你有事情,急事兒。”
女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你們就不能讓人歇一會兒啊,真討厭。”
這聲音似乎是在撒嬌,跟之前完全不同。
邊上的男人忽然笑了,他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趕緊幹活吧,別滿嘴的怨氣。”
“我哪有,哼!”
如果不看麵貌的話,二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在打情罵俏的情侶,所表現出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貼合自然。
他們二人就好像看不到身邊的屍體,就那麼笑嘻嘻的走了出去,不說別的,就光是這種心理承受能力就足以超越大部分人了。
“回來了。”程雨薇看著剛進來的陳鋒,來幾首,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把手中自己精心製作的一盤燒雞放在桌子上。
“回來了,那就開飯吧,今天王怡回家了,說是家裏有些事情,不過我總是覺得她怪怪的。”
程雨薇轉了轉眼珠。然後又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陳鋒並沒有笑出來,麵色凝重,看得出來,他在極力的掩飾,但還是那麼明顯。
程雨薇自然發現了這些,聲音中充滿了關切:“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啊,白天就感覺有點不正常,咱們兩個還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嗎?”
二人在一起相處,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而現在很顯然程雨薇有了一種不被信任的感覺,也不免讓她的心情低落。
“沒什麼吃飯吧,小蘭呢?今天沒有回來嗎?”
程雨薇點了點頭,轉頭看了一眼樓上那扇門還開著,無奈一笑:“她帶著陳雪去玩兒了,兩個人拿了不少錢,說是去什麼遊樂場,我從來沒去過,不過希望他們兩個人玩的開心。”
自從陳雪來到這裏之後就一直在上學,程雨薇專門托人給她找了一個貴族學校。那學校是封閉的,大大的保障了孩子的安全,今天是難得的放假日期,二人出去玩也情有可原了。
程雨薇第一次表現出的樣子,就像是一名家庭主婦,帶著圍裙紮起了頭發,一副老練精幹的樣子。
陳鋒的腦海中一直在回蕩著之前張邵峰的話,似乎還縈繞在耳旁,聲聲不絕。
令他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張紹峰所講述的那個優盤的事情,因為這世界上除了程雨薇之外,應該就隻有張少峰最清楚那優盤上麵有什麼東西了。
“來吃點這個,這是我精心準備的哦。”
程雨薇笑嘻嘻的夾了一個雞腿,放在陳鋒的碗中。
陳鋒拿起雞腿啃了兩口,卻感覺是那麼的難以下咽。
確實,人的心情不好了,幹什麼也就索然無味了。
“你為了收購南非那個礦產。”
陳鋒忽然開口問著,但話說了一半,卻又停住了。
程雨薇有些驚訝,她靜靜的看著麵前的人,心中百感交集。
“你別誤會,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陳鋒的聲音也開始變得冰冷,這種模樣讓程雨薇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