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西門鴻影又一次打斷赫連雲熙比劃的動作。
“鴻影公子不舒服?”
“沒有,隻是喉嚨不舒服,趕快給你妹妹挑完嫁妝我們回去吧,府裏的老爺等著呢。”我陪你演,行了吧。
“那麼鴻影公子覺得那些好看呢?”
“嗯,我也不太懂,看著都挺好的。”
“那就都買了吧。”
“七公子,您花的誰的錢,不心疼麼。”言外之意我沒錢給你,你不心疼我心疼。
“當然是我自己的錢,爺高興,愛怎麼花怎麼花。”赫連雲熙置氣似得對鴻影來了一句。轉身對掌櫃說“就這幾套。都裝起來,要上等的禮盒。”掌櫃喜笑顏開,像捧著一個財神爺。
“等等,掌櫃的,這些一共多少銀子?”鴻影開口詢問,這要真讓這祖宗把這事兒幹了,他哥哥是不是得說我啊,真是活祖宗。
“這位公子,一共八千兩銀子。”我的天呐,這是多少人的口糧啊。
“您看,我們買了這麼多,難道沒有優惠嗎?我們家公子以後還有好幾個妹妹,好幾個表妹要出嫁,少不得來您這兒多買幾次,要是每年都到您這兒買上這麼一次兩次,您說抵得上多少個小姐夫人上您這兒買根簪子,買對耳環?這麼大的回頭客,您都不願意招攬?”這掌櫃的也是財迷心竅,聽這麼大單生意年年都能落在自己頭上一次兩次,拿手比了個七。隻見西門鴻影搖頭,有比出一個六五,鴻影繼續搖頭。掌櫃的等不及了“公子你可做得了主?”對鴻影說著卻眼睛看向赫連雲熙。
“當然做得了主,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赫連雲熙朗聲道,鴻影心裏卻隻想著:你終於給咱們漲了一次誌氣。接著對掌櫃的比出一個五,那掌櫃的頓時連連擺手,“公子,這不行啊?”
“怎麼不行,我給你算算這筆賬好吧,你看你這些首飾的材料,花兩千兩銀子足夠尋齊全了,也就那套點翠的,材料難得,費力氣,但兩千兩也足夠了,你再請工匠花掉一千兩,然後做成之後的保養,保存,花去五百兩,這您還多出一千五百兩賺的,怎麼不行啊。”掌櫃想說“您這是要強買強賣嗎?賬目是算得不錯,可是我到手的三千兩都給你攪了。”
“掌櫃的,您賣不賣,不賣我家少爺就走了。”鴻影看著掌櫃鬆了口,趕緊趁勝追擊。那掌櫃也是一咬牙“賣,希望日後公子多多光顧,照顧照顧小店生意。”切,就你這店,還小店,來來往往豪門富戶都是赫連雲熙這樣的,還要我照顧,你多坑幾千兩都夠尋常人家吃幾輩子的了。待到一切打包好,赫連雲熙一一過了目,都塞進馬車之後。赫連雲熙隻說了一句“西門鴻影你丟不丟人,我東周七皇子掏錢,你卻去跟人砍價,真丟人。”起身往下一個目的地走去。到了一家綢緞莊,赫連雲熙卻是再也沒讓她下車,直言讓她好好看著東西,怕被打劫,其實還不是怕自己去講價丟赫連王府的人。生活哪有那麼容易呢,想自己在西域的時候,身上一個字兒都沒有,隻有瑾修哥哥補貼自己,偶爾自己也讓宮女拿著字畫出去賣了換錢,真不知道赫連王府的錢,不,赫連雲熙說花的是他自己的錢,可是他一個小皇子哪兒來那麼多的錢,總之,不知道赫連雲熙的錢怎麼來得那麼容易。
不一會兒,又是三五個盒子塞進馬車,接著赫連雲熙跳上車。這才打道回府,差不多已經是過了午飯時分,西門鴻影都有些餓了。赫連雲熙瞧她那樣兒,又吩咐小廝趕馬車往十裏迎客走去,這十裏迎客是個極雅致的場所,來者都是清流之人,極具禮儀,一進去,就能讓人心生喜歡。
赫連雲熙自顧自點了菜,上期之後,拿了一雙筷子塞她手裏“趕緊吃,這裏不講價,一口價。”
“我不是想講價,隻是看著這些菜色都極好,看著就有胃口,多謝你。”聽她說謝謝,赫連雲熙的臉上才有些許暖意,也拿起筷子吃起來,吃相不錯,想必這就是皇家的教育,舉手投足都是貴公子該有的風度氣質,是正真從骨子裏帶出來的。
買夠了,吃夠了,赫連雲熙卻說,皇城晚上的燈火特別好看,鬧著要晚上等十裏迎客這一整條街上的燈火亮起再回府。西門鴻影隻覺一陣頭疼,這下好,吃飽喝足又有力氣鬧了,你那哥哥要是知道了,是不是得揍我。好說歹說,最後隻說:若是這樣,今後保證再也不踏出雲墨軒一步,就在裏麵老死終身,還信誓旦旦的發了誓,這祖宗才算是作罷了,嘴裏嘟噥一句“真是個無趣的人。”鴻影隻是淡淡一笑,若是我也有一個你那樣的哥哥,我也會跟你一樣有趣的。這個笑容又是深深印在了赫連雲熙心裏。
回到王府,一下車,她來不及管身後的赫連雲熙,隻一心想著趕緊回雲墨軒把這一身裝束換回來。哪知,雲墨軒的門口,也有一個人正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