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十七章:重掌乾坤(八十五節)(122)(2 / 3)

易銘起床,已是隅中時分,禦膳房傳來早膳,易銘一見,那一溜長桌子擺的滿滿當當,隻太過豐盛。他當年在大秦皇帝任上,對於“吃”這一套沒那麼多講究,所以看了看滿桌珍饈佳肴,叫不出名字,弄不清明堂,琳琅滿目,都不知道怎麼吃。易銘深知,這恐怕是吳琦玉主政時期搞的這些花活兒。易銘想到這裏,不禁嘖嘖歎奇,口水就毫無節製泛濫了。一旁楊明義等幾個,口水吞得“嗊嗊”響,隻是自知身份禮數,不敢造次。

易銘一見,對那幾個說道:“你幾個過來,和老子一起吃,擺了這麼一大桌子,吳琦玉可真會享受。”

楊明義心裏猶豫,說道:“皇上,卑職可不敢……。”

易銘在身旁一個年輕太監的引領下,不管他什麼東西,隻傻傻不分吃了好幾樣。他知道,這等事情不能和這幾個客套廢話,於是說道:“你敢抗旨?你們誰要不聽,老子砍了他腦袋。”

這幾個如何敢,隻得圍了上來,文文秀秀吃著。易銘再看了外麵,尚有太監宮女十幾個,又叫道:“你們也來。”……。

話說易銘居於主位,旁邊站著十幾人,一幹人等,吃得津津有味。易銘見方才那個年輕太監,手執一雙長長的象牙筷子,盤盤碗碗,逐一夾了少許菜、舀來一匙湯,自個兒嚐了,方才示意易銘吃。易銘懂得,這是擔心有人下毒,所以這廝先吃,如真有毒,自然先毒死。易銘見他一臉的機靈勁兒,問道:“這些是些什麼?你給老子說一下,還有,叫他們還做一些,這兒人多。”

那廝答:“是!”使了眼神,旁邊又跑出去個太監,自然到禦膳房去了。易銘邊吃又問道:“你叫什麼?老子原來那個川菜禦廚呢?沒叫吳琦玉殺了吧?”

這廝小心隻答道:“回皇上話,奴婢叫秦草,先前那個鄭大廚,因太後、不,吳琦玉吃不慣川菜,所以將他安排到北五所那邊做雜役去了。”這廝一不小心,還說吳琦玉為太後,所以不等易銘發話,這廝自己罵該死,又自個兒掌嘴,扇了自己兩個嘴巴。

易銘聽了,心有不爽,停箸說道:“瞎扯談,老子就喜歡川菜,你們傳朕旨意,叫他回來,以後就叫他主廚。”

一眾太監,趕緊答:“是!”

易銘又問這個叫秦草的太監,說道:“你叫秦草?很好,原來老子身邊有個秦會,最合老子心意,可是走、死了。你進宮幾年了?以後就在朕身邊服侍朕,老子委任你個官兒,就當這敬事房的總管吧!”

秦草聽罷,卻慌了神,他不敢謝恩受任,卻跪在地上說道:“皇上,奴婢進宮才沒幾年,眼下在盧公公手下當差,如此重任,奴婢如何承擔得了?”

易銘聽了,知道這廝還算是明白人,因而更堅定了他的想法,於是說道:“好了,就你來,別這樣那樣的,非你不可。起來,快給老子說清楚,這他媽都是些什麼?”易銘說著,指著滿桌子的菜肴。

秦草起身,哆哆嗦嗦逐一道來,原來這桌子上,有燕窩紅白鴨子八仙熱鍋十品,蔥椒鴨子熱鍋三品,炒雞絲燉海帶絲熱鍋三品,羊肉絲三品,清蒸鴨子鹿尾攢盤三品,糊豬肉攢盤三品,銀葵花盒小菜三品,銀碟小菜四品,鹹肉兩碟野雞爪兩品,白糕一品,螺螄包子豆爾饅首三品,餑餑三品,果子粥兩鍋,大肉麵十品,奶子十品……。

易銘終於用罷早膳,韓知禮又跑來,說乾清宮眾大臣一大早議了,歸納了幾條方針,要易銘再去主持廷議。易銘聽罷,哪有這等心思,因而厭煩,打了幾個飽嗝,卻吩咐韓知禮,再去主持廷議了事。韓知禮尚未出去,這新任敬事太監秦草,神神秘秘湊過來,悄悄問易銘道:“皇上,奴婢聽說前頭不久蒙古王公來京,一並送來些金發碧眼的羅斯美女,吳琦玉叫老總管安頓在儲秀宮,皇上要不要見見?”

易銘見這太監嘴臉,笑得牙口一覽無餘,感覺他實在滑稽可憐。隻是這廝善於揣摩易銘心思,尤其這等事兒,更是投其所好,易銘對自己知人善任、慧眼識珠的本事,竟連自個兒都深為歎服。於是趕緊說道:“要要要!帶來老子看看。”他豈有不知,這羅斯國曆來盛產美女,且這地方美女與我華夏紅顏不大一樣,人家身材高挑、皮膚紅潤、麵容豔麗簡潔,隻是經不得老,上了點年歲,就跟大媽一樣。易銘心裏滿意秦草這差辦的漂亮,冷不防一回頭,卻見韓知禮有些淒苦,楊明義有些落寞。

易銘覺得有必要安撫一番,就對二人說道:“你們兩個也不要想得太多,韓知禮你那個如玉,死得冤枉,我一定查清楚,還你公道。你楊明義老婆怎麼回事,我也要弄清楚,過幾天帶她進宮,我當麵問明白了。你是你,你老婆是你老婆,可以撇清的,你也不要多想。要說難受,老子比你們還慘,不也要過下去。”

那二人答:“是!”

易銘又道:“你們去叫秦大人他們都散了吧!明日再議,這打仗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這兩個還是答了一聲:“是!”自退下了。

幾天下來,韓知禮、秦任夥同群臣,擬定了應對東北、西南局勢的幾條方針。

通過廣泛征求意見,該方針集各家之言、博采眾長,可謂辛苦了群臣。自易銘讓他們集中討論決策的這幾天裏,不少大臣熬更守夜以致搞得頭昏眼花,更有通宵達旦、夜不能寐之徒,為了大秦天下大計獻計獻策、奉上綿薄,致使接二連三地病倒。

如此集滿朝文武之智慧的方略,這天呈於堂前,易銘豈可不看。不過,他拿在手裏,草草看了幾頁,感覺文辭華美、義正詞嚴,又浩浩然上萬言。措施多多,具體而實在,不厭其煩。

易銘沒有心思再看,丟在一旁,吩咐身旁邊秦草道:“燒了!”秦草聽罷,大驚失色,慌忙問道:“皇上,您是說?”

易銘瞪了他一眼,說道:“燒了,你沒聽見?”這廝聽罷,猶豫片刻,眼睛直勾勾看著易銘,最後確認易銘是叫他給燒了,這才小心萬分,拿了過去,丟在了火爐裏。

易銘見麵前這叫秦草的太監,機靈倒是機靈,可是沒長骨頭一般,幾天下來,在自己麵前萬般小心,怕極了自己,和那位敢撞牆的秦會相比,差勁得遠,一點也不合自己心意。他想到秦會,就自然想起思沅,閉目想了一下思沅美麗的樣子,百感交集。

他正要找韓知禮,韓知禮就來了,待韓知禮行禮坐下,易銘見他一臉愁苦,不知發生了什麼,一問之下,方才明白。

原來這兩天韓知禮告假,回府處置吳如玉後事,他通過審訊夏荷及當時參與此事之嫌犯,得知如玉葬身之處,在京西郊外一處亂墳崗。

韓知禮找來一幫和尚道士,帶著幾十個哥們弟兄和幾十個軍士,西去一番查找,尋得如玉葬身之處。隨後叫打開墳墓,揭開薄板棺材,重啟了如玉屍骨,又另選風水佳地,叫上他那些鐵哥們,重新入殮給埋了。他於如玉墳前,痛苦哀嚎,悲痛欲絕,完了又死命喝了一天酒,幾乎醉死。

易銘見他兩眼遊離無神,尚未從悲痛中恢複過來。易銘本來準備問他一些關於東北西南局勢的看法,見到韓知禮情緒低落、失魂落魄樣子,心中不忍,就吩咐他退下。

韓知禮似乎半晌才聽清易銘說的話,神智一時間就清醒過來。經曆了這天翻地覆的幾次變故,韓知禮算是把世事看透了。他明白易銘似乎想問他什麼,韓知禮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什麼事,他因而振奮精神,清理了一下思緒,接過遞過來的手絹,擦拭了臉上的淚水。說道:“皇上,這幾天來,京城形勢基本恢複平靜,吳琦玉亂黨,除方光琛在逃外,其餘人等,均已緝捕在案。其謀逆篡權、殘害忠良等大罪,基本審訊清楚,一幹人犯均認罪具狀畫押,供認不諱,等將案情報與皇上聖裁,不日即可定案。而今迫切之事,皇上不問微臣,微臣也知,不外乎二吳之事,皇上,微臣所言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