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眾人不敢不從,均施禮,齊齊說道:“謹遵大王聖諭。”
吳三桂反清時,於衡陽稱帝,國號就叫大周,所以他這個周興侯,易銘倒不是瞎封的。同樣,李過所部號忠貞營,所以封個忠貞侯也還貼切。而吳能奇這戚興侯,可能易銘認他為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而已,就順便封了個“戚興侯”,其實並無深意。
這在場的眾臣,裏麵那些成了貴族、封了侯爺的,感激涕零,自走出來磕頭不已、謝恩再三。
那文臣普遍抑鬱,自然失落。易銘也看出來了眾人心理,於是又道:“我有言在先,這個封侯吧是對我大秦有功之人的獎賞,凡為國為民作出過突出貢獻的,封個侯也是應當的。但我封這個侯,決計不是世襲罔替那種,咱們來個世襲遞降……。”
那尤華素來深得易銘信任,所以說話就很直白,也無甚顧忌。聽易銘一會兒工夫,就封了七八個,他主管財政這一塊,知道國庫盈餘不多,眼下這些侯爺伯爵,工資要上漲,待遇要翻番,所以他就感覺吃不消。於是,尤華不等易銘說完,大起膽子,插話說道:“大王,卑職有話要說。”
易銘正思路清晰在說著,聽得尤華目無尊上、生生打斷,心裏有些生氣,不過他總算沒有表露出來。他看著尤華,問道:“你、有話請講。”
那尤華看了一遍眾人,這才回答道:“大王,論功行賞,本來理所應當。隻是我大秦財政,數年赤字,前頭不久,方才填平。就如此,卑職焦急得頭發都白了,開征了賦稅多種,方才辦到,其實川黔兩地百姓,已然不堪重負。大王要平定天下,自然耗資巨大,宗政軍都要用錢,眼下又要提高各大首長待遇,這平添這麼多支出,國庫就空了。大王,這個是不是緩一緩,以後再議?”
易銘聽罷尤華一席話,心裏感覺直犯難,他知道尤華說的,事關重大,不得不考慮清楚、謹慎行事。隻是自己話都說了,總不至於反悔吧!
眾人聽尤華說的這樣具體,那先前被點名的,高興勁兒還沒過去,這下子就傻了眼。李千秋見易銘左右為難,知道自己再不出麵,這事兒不好辦。
於是,李千秋站起身,對易銘及眾人說道:“尤總理所說,事出非常,但我大秦功勳,不封不行。何況大王已經定了的,大王定了,就要照辦。國庫困難,尤總理是具體管事兒的,你就要想辦法,職責所限、責無旁貸。我有幾點想法,尤總理可試一試,有此,可暫時解決眼下困難。”
尤總理專心致誌,生怕聽掉一個字兒。李千秋接著說道:“一是開放軍火貿易,前頭孫可望不是一再要求購買嗎?他巧取豪奪,積聚了不少錢,我看賣他一些,也無傷大體……。”
尤華聽到此處,插話附和李千秋意見,說道:“資政大人說的是,聽說孫可望和緬王不和,似有興師南下之意,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可能就是出於這等考慮。”
李千秋點頭同意尤華意見,接著說道:“就這樣,你們放心,壞不了大事的。這其二嘛!加征稅賦絕不可行,要開源節流,開這個源就要多想辦法,節流就要節儉度日。前頭咱們發行短期國債,那國丈楊承藩參議大人,不就賺的多麼!所以咱們可增發國債,除了短期的,還豐富一點中長期的。這四川一地,曆來富庶,土豪鄉紳,銀子不少。多動員,自然有人認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