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婷問:“怎麼會是這樣?”
我也嚐試了一下,他貌似很冷靜,閉上眼睛用拇指和食指使勁地掐著太陽穴,深呼吸了一口之後,才緩緩睜開眼睛,遺憾的是,我仍舊能看見老那畫的那標記還清晰地顯現在樹皮上。
我對九叔說:“不會又是集體幻覺?”
九叔說:“我覺得,不是集體的幻覺那麼簡單……”
就在這個時候,老那毫無征兆並且無比迅速地端起獵槍,瞄準九叔身後就扣動了扳機,淒厲地一聲槍響,震得樹上的鳥和草坑裏的小獸亂飛亂竄,一時間到處都有響動。
槍聲過後,九叔立時轉頭觀瞧,隻見身後的灌木叢中黑影一閃,很快的速度就從人們眼前瞬間消失了,那似乎並不是一個人的身影。
九叔立刻上前攔住老那,說:“不要亂開槍,如果是你養的那隻大黃狗回來了呢?不要誤傷了它……”
老那裝填了一顆子彈,他說:“我的槍口是朝上放的,不會打到目標,我隻是擔心山裏的狗熊或者狼,那一槍隻是起到威懾作用,老警官,你不知道山裏有多危險,尤其是年老的孤狼,也許你們不了解那種狼,雖然老了,體力不如壯年的狼那麼動作敏銳,但是老狼必經經驗豐富,它會悄悄跟在人後邊,等到人走單了,冷不丁從身後撲過來,咬斷人的咽喉。”
蕭雅婷問:“老那,那麼你看清楚那是什麼動物了嗎?”
老那斷斷續續地說:“我……我也不清楚,應該不是大黃,因為大黃常年跟著我打獵,它……它不怕槍聲……我真的沒看清楚……”
我說:“會不會是狐狸?”
我盯著九叔的眼睛,眼神中有很多隻有我們兩個人才知道的內容。
九叔明白我指的是什麼狐狸!!!!!
我們一起回憶起在南海的一座無名小島上那次驚險的經曆。
無名的孤島,住著一隻孤零零的詭異的類似狐狸的犬科動物,那隻犬科動物身上具備一種特別的能力,它腋下的腺體能夠發散出一種強烈致人迷幻的氣味,使人潛意識裏的焦慮和恐懼無限擴大,進而使人的人格分裂,心理崩潰,其效用相當於惡性催眠。
九叔說:“不會那麼巧的,那種動物應該生長在溫熱的地方,長白山的氣候不一定就適合那種動物的生長,而且我們這一次進山,也並沒有招惹過任何動物,我覺得,剛才一閃而過的隻是一隻山裏的普通動物,偶然經過而已,我們是虛驚一場……”
蕭雅婷突然說:“兩位警官,那你怎麼解釋這個呢?”
蕭雅婷指著剛才劃著“×”的那棵大樹,奇怪的是,這時候大樹上麵的“×”已經消失了。
我對九叔說:“痕跡消失了,是我們的幻覺,這與那次孤島案件難道不類似嗎?”
九叔定了定神,他環視四周,除了天色一如既往的昏暗,雖然還是在山裏,但眼前的野草、山石、樹木都變了樣,變得十分陌生。
九叔再也想不出任何牽強的理論來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
我想:難道真得遇到了可以魅惑人的可怕動物,還是……還是李長貴口中說過的麻達鬼,我們這些人是否被麻達鬼蒙蔽了雙眼,抑或是被麻達鬼引誘到了什麼特定的空間裏麵去了。
又到了人心散亂的關鍵時刻,必須有人站出來,就如同戰爭時期高高舉起的紅旗,隻要大旗不倒,戰士們的士氣就不會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