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裏奇峰聳峙幽壑縱橫,許多地方便無路可行,明明想直著朝一個方向走,可走到一半就得繞路,一來二去,我和九叔幾乎迷失了方向,隊伍的使行進速度也變得格外緩慢,好在身邊有經驗豐富的老那指點迷津。
我們的隊伍裏,開始還有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慢慢地,誰也不吭一聲,每個人隻顧著自己腳下的路,連踏在落葉上沙沙的腳步聲都明顯起來,或許是因為陰鬱的天氣,一行人不言不語,似乎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昨天登山時的那種新奇感消退得無影無蹤。
這樣走了很長一段路程,天色漸漸暗下來,九叔問我現在幾點了,我看了看腕表,時針剛好指向下午4點鍾,時間不是很晚,可此刻的天色看上去就好像將要入夜了。
樹木和岩石角落的陰影越來越多,陰影裏麵變得有些神秘莫測,那些黑乎乎的草叢經常會莫名其妙地晃動一兩下,雖然老那說那隻是野兔造成的,但一隊人還是有些提心吊膽,特別是蕭雅婷,她的神經時刻都繃得緊緊地。
咕……咕咕……咕咕咕……
突然有隻奇怪的鳥不停地叫喚,鳥叫聲不遠不近忽左忽右地在隊伍周圍響起,好像有意在跟蹤我們幾個人,或是向我們傳達某種信息。
樸大頭隨口說:是貓頭鷹嗎?貓頭鷹好像並不是什麼吉祥的動物,聽說,如果白天聽到貓頭鷹叫,那是一定要死人的。
陳教授側過臉瞪著他,氣憤地說:好的不學,學這些烏七八糟的迷信,你這張嘴啊,能不能說些吉利話呢?
忽然,大黃狗跑了幾步汪汪地吠叫起來,它並不是仰頭對著貓頭鷹吠叫,而是對著所有人的背後吠叫,老那從肩膀上卸下那支雙管獵槍,對著後麵黑沉沉的林子瞄準半天,結果他並沒有發現什麼。
我和九叔走到老那近前,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老那搖搖頭:沒看見什麼,大黃平常不喜歡隨便吠叫的,也許……也許它看見了什麼動物跟在我們身後,大黃意識到了,可能那動物被大黃的吠叫聲嚇跑了。
經老那這麼模棱兩可地一說,我抬起頭掃視了一圈周圍的景象,山裏不知何時開始起了淡淡的霧,一切景物都灰蒙蒙地隱在霧氣裏,我下意識把手摸向腰間,可惜那裏沒有槍。
這次辦案有些特殊,我和九叔是陪同蕭雅停一起協助破案的,並不是我們接受了公安部門的指派,國內對於槍支管理是很嚴格的,所以這一次執行任務,我們並沒有配槍,蕭雅婷也沒有配槍,因為蕭雅婷接受的任務是來這裏找人的,沒必要隨身帶著武器。
我歎口氣說:如果遇到危險,這下子可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