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李長貴引出的這起案子雖然離奇,但是我和九叔並沒把這案子想象成多麼危險,因為屍體身上沒有傷口,九叔認為案子屬於超自然範疇的,普通的槍支,對鬼神的東西也沒什麼作用。
所以進山之處,我們沒有向當地公安部門申請佩戴武器。
現在,我和九叔有點後悔了,如果真的在山裏遇到了什麼危險,我們六個人隻有老那手裏這把土獵槍是唯一的武器。
從第一個小木屋出來到現在,我心裏就一直隱隱地有些不安,說不清為什麼,一顆心沒著沒落的不踏實,這或許跟昨夜做的那個古怪的夢有關,夢雖古怪,但那也隻是一個夢而已。
九叔曾經說過:一個人的夢不僅僅是無用的附屬品,夢其實分很多種,有一些離奇古怪的夢確實能夠對人傳達一些隱秘的消息,隻是很少有人能夠理解其中隱意,或者說,人們和夢境溝通的能力是有的,可千萬年過去了,這種能力慢慢退化掉了,就如同麵對一個外國人,雖然他很想告訴你一些即將發生的事情,可由於語言不同,行為不同,你還是很難理解他所要傳達給你的一些信息。
陳教授和老那走在前麵,九叔和我走在最後麵,我看了一眼身後那暗淡的霧,我對九叔說:昨晚我……我做了一個夢,想了一路我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想必敏感的九叔已經看出我有心事了,他問:什麼夢,難道就是因為昨晚的夢讓你一直不安嗎?
我說:昨天夜裏睡著睡著我突然就醒了,不知道為什麼會醒過來,於是轉過身繼續睡,可這樣一來我就再也睡不踏實了,不多時,我就覺得眼前有紅光晃動,一會遠,一會又湊近我的臉,我睜開眼,還是在那間小木屋裏,眼前的紅光好像是從窗戶外麵射進來的,我自己清楚這是在做夢,在夢裏我站起身,朝窗子走過去,扒著窗台探頭一看,外麵昏天黑地哪來的什麼光啊,可就在眨眼之間,我突然看見黑暗的遠處,有個東西在蠕動,明顯地看出是一隻大型動物,似乎正以很快的速度朝小木屋跑過來,我有些慌亂,正在不知所錯之時,木門被人敲響了,於是我離開窗戶去開門,打開門一看,我看見了……
九叔睜大眼睛問:看見什麼?是一隻麻達鬼嗎?
我說:不是,沒那麼恐怖,我看到了一頭老黃牛。
九叔說:老黃牛?
我說:對,就是一頭老黃牛。
九叔問我:夢見老黃牛怎麼了?
我說:老黃牛直直地看著我,奇怪的是,牛脖子上還插著一把刀……
九叔說:啊?然後呢?
說到這,我歎了口氣:之後我就醒了,睜開眼睛看看天還沒亮,你們都還在安靜地睡著,於是我又合上眼,直到被陳教授和老那叫起來趕路……我始終認為,夢是一種對現實的影射,可是我想不出,現實中發生了什麼,我才會做這樣一個夢呢?
九叔低聲說:很奇怪,為什麼牛脖子上還有一把刀子呢?這個夢我解不了,或許李乾坤可以……
就在這時,前麵的隊伍停下來,我和九叔加快腳步走到最前麵。
陳教授正在指著樹下的一塊突起的石頭,大聲說:就是這裏,那天,我站在這塊大石頭上點名時……高原就不見了……這段路相對還是比較好走的,不可能有什麼可以失足落下的溝壑,人就這麼不知去向了,幾位警官,你們經驗豐富,希望你們能找到高原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