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犁,陶知行搖頭失笑,說道:“不過是件小事,二位師弟不必如此,正好如今天色已晚,今日該講的東西也已經告知諸位師弟師妹,既如此那便下課吧,諸位師弟師妹中午便不曾用飯,又冥想了這麼長時間,想必也餓了,快散了去用晚飯吧。”
眾人見陶知行雖然未曾怪罪於誰,言語上聽起來也似乎是中立,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陶知行這是在偏幫江犁,而且這件事本來就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於是便都對站起身來對陶知行躬身行禮,道:“恭送陶師兄。”
看了一眼偷笑的江犁和麵色蒼白的曹子彰,陶知行搖搖頭,心念一動便禦使法劍化虹而去。
江犁直起身來,不顧腹中的饑餓之感,看著麵色蒼白甚至不斷發抖的曹子彰,瘦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微眯著雙眼說道:“曹師兄,今天的事我不與你計較,隻是今天上午立下的的賭約是不是該兌現了。”
聽到江犁的話,打算去食堂吃晚飯的眾人都停下了腳步,看熱鬧般的看著江犁二人。
顧修遠站在江犁身邊,臉上的表情極為嚴肅,說道:“對呀,還有今天早上的賭約呢,曹大公子是忘了,還是不想履約呢?”
沈從溪的娃娃臉上掛著笑,嘲諷的說道:“身為世家子,你可別給你們曹家丟人。”
曹子彰站在三人的對麵,肥胖的身軀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不停的顫抖著。
沉默了很長時間,才抬起頭來看著江犁說道:“江犁,你一定要如此咄咄逼人嗎?”
江犁嗤笑一聲,看著不見燭火卻依舊亮如白晝的講學殿,說道:“能把不想履行賭約說成別人的過錯,真不愧是曹大公子。”
這時一旁有人勸解道:“江犁師弟,你又何必如此得理不饒人,讓他給你道個歉便算了吧。”
江犁聞言看向那人,見那人的長相與大商人有些不同,似乎有些異域血脈,隱約記得此人姓蕭,說道:“蕭師兄,如果輸了的那個人換做是我,我自然會履行賭約,退出青虛劍宗,而且我想那時他未必會放過我,所以不是我駁你的麵子,我隻是想讓他履行賭約而已。”
蕭姓少年聞言沉默不語,他之所以出麵阻攔,是因為心地善良,不忍心見同門如此難堪,隻是江犁說得對,輸的人換做是他,曹子彰未必會放過他。
見江犁不肯放過自己,曹子彰忽然變得硬氣了起來,知道自己就算跪地求饒,對方也不會放過自己,而自己也將會徹底失去世家子弟的尊嚴,這比讓他在礪鋒台上大喊十聲“我是蠢貨”的後果嚴重得多。
顫抖著肥胖的身軀,曹子彰走到江犁身邊,咬牙切齒地說道:“江犁,你不要猖狂,你再厲害也隻是一個剛剛入門的小角色,青虛劍宗裏麵境界比你高深的人多的是,你就等著吧!”
說完話,曹子彰挪動著肥胖的身軀向講學殿外的礪鋒台走去。
曹子彰走後,沈從溪皺著眉頭說道:“聽曹子彰話裏的意思,他似乎是認識什麼比我們入門要早,境界比我們要高的宗門弟子,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顧修遠同樣點點頭,說道:“沒錯,你雖然冥想一日便通了竅,可你也隻有一個靈竅,若是他找什麼高境界的人來找你的麻煩,那就是大麻煩了。”
江犁沒有說話,這時在殿外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大喊。
“我是蠢貨!”
然後便是兩聲,三聲,直至十聲。
聽到曹子彰的喊聲,眾弟子嗤笑著散去,江犁搖了搖頭,麵色平靜地說道:“我敢去礪鋒台上喊出這四個字,倒叫我刮目相看,至於其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