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劍,共有十九劍,而焚天之怒,正是第十九劍,想不到,師叔已經練成了啊。”
虞子楠看著倒在地上的李雲逍,暗道,“隻不過,即便是師叔,要想駕馭這焚天十九劍,想來也不是這般容易啊。”
這時候,他身後的張逸道:“師兄,師叔他沒事吧?”
虞子楠笑了笑,道:“應該沒事,不過是喝醉了而已,不必擔心。”
“那……葉洛那邊呢?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張逸道。
虞子楠沒有說話,眼神卻是變得凝重起來,他嚐試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有半個時辰的運功是難以恢複的。
“葉洛,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虞子楠帶著些許無奈,也帶著些許希冀。
……
剛剛被李雲逍突如其來的一劍給打斷,此時葉洛和無淚公子兩人分立在兩邊,保持著隨時戰鬥的姿態。
出乎葉洛的意料,這位無淚公子雖然表麵看上去病怏怏的,但是無論是修為,還是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厲害。
而且,看他那般自信的模樣,很明顯,他還有更為強大的後招沒有用上。
無淚公子瞥了一眼周圍,苦笑道:“我無淚宮百年基業,恐怕今天是要被你們給毀於一旦了。”
葉洛道:“無淚城主,我們本來實在是不願意多加冒犯的,但乾坤鏡對於我們蒼龍門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而且,程雨有意借蒼龍門弟子之名屠滅周圍門派,其心難測。我乃蒼龍門掌門,隻要無淚公子您答應交出程雨,那麼我答應你,一定會用乾坤鏡救活您的妻子。”
這一番話說完,無淚卻是哈哈大笑,道:“葉掌門,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是,君子一諾值千金。我雖然稱不上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既然事先答應了程雨姑娘,我自然要替她辦成事情。況且,我也服下了她的毒藥,所以,為了苟活,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了。”
“程雨處心積慮,屠滅周圍的門派,一方麵是要拖延我們追趕她的進程;另外一方麵,莫非是真的要讓我蒼龍門和天下門派為敵?可是,就算昆侖派掌門韓鬆性格陰冷,詭計多端,應該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才對。”
葉洛正思考的時候,無淚公子手中的長劍直刺了過來。
葉洛連忙接住,順勢回刺了回去,兩人便在這天空中,鬥起劍法來。
無淚公子手中那把長劍,通體雪白,猶如玉龍;劍尖處一點暗紅。不似一般畫龍點睛,相反,卻是好像敗筆一般,使得原本頗有靈氣的長劍陡然失去了氣勢。
凡事反常必妖,這位無淚公子可以說是富可敵國,必定也會有許多厲害的兵器。昨晚在冰室中遇見的那張素琴,雖然其貌不揚,但是能夠用琴聲製造幻境,除了無淚自身的修為外,那張琴必然發揮出了很大的作用。
所以,對於這把長劍上那暗紅色的一點,葉洛始終不敢大意。
葉洛一邊思考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和無淚相鬥,劍法紋絲不亂,或攻或守,或刺或收,劍法飄逸靈動,招式自然。
反觀無淚的劍法,卻是奇峰陡出,幾乎每一劍都是不走尋常,自險中求勝道。
其劍法沒有絲毫收斂,劍勢一用到底,待得劍勢消弭,方才蓄力出第二劍。然而這一劍之中,卻是糅合許多劍法名家的招式,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以無上劍意,將其融為一體,從而形成了一種獨有的劍法。
如果將兩人此時的鬥劍比作下棋的話,那麼葉洛則是棋法大家,一子落下,便知第二子該落於何處,棋局上的黑白攻守之道,了然於胸。沉穩中含有變化,不過都在意料之中。
但是,無淚公子則不一樣,他算得上是棋道上的怪才,落子大起大合,瓢忽無定,然而雜亂之中,卻又可窺得一二章法,不過去頭去尾,重新拚合,隱匿大家之手法,成就詭譎之定局。
劍光流轉,錚鳴之聲不絕入耳,葉洛赤牙劍已是被強烈的火焰包裹,猶如一隻雀躍著的紅狐狸,在天空中來回奔走,時不時一爪揮出,直刺要害。
而無淚公子的長劍,那一抹寒光著實讓人膽寒,一頭銀發於空中舞動,正好和葉洛的赤牙劍形成了鮮明對比,一招之間,可進三丈,可退百尺。攻無定,守無則,如果單從身手上來看,即便是葉洛的百步星辰陣,也未必能夠追的上他。
隻是,自始至終,無淚公子手中那把長劍上暗紅色的一點,似乎沒有發揮到任何作用。
戰局一時陷入膠著狀態,葉洛變得更加謹慎和小心,同時仔細尋找著無淚公子的破綻,思忖著如何一擊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