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刑場,其實就隻是一個臨時搭起的木頭高台,讓人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行刑過程的地方。
凶神惡煞的士兵把維和醫生們拽下囚車,拖到高台上,不肯跪的,一直打到跪下為止。司徒夜卻是個例外,不但沒被打,而是被扶到椅子上坐下,有人幫忙擦臉,喂水喂食。他不肯吃,那人也不強迫,更不動怒,反而笑嘻嘻地勾起他的下巴,嘿嘿直笑。
那猥瑣的嘴臉,令楚楚感到一陣惡寒!
司徒夜雙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如看著三生三世的死敵一般,在那般的仇恨下,掩藏著歇斯底裏的絕望和屈辱。
楚楚渾身一激靈,驀然想到剛才顧熠陽那番欲言又止的話,整個人氣得直發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一槍結果了那人。
那男人放開勾住司徒夜下巴的手指,竟然放到嘴裏舔了下,表情無比享受,看得司徒夜一陣幹嘔,看得楚楚氣血直衝頭頂,看得底下被逼來參觀的群眾起一身雞眼疙瘩……啊啊啊,是可忍孰不可忍,楚楚的手伸進腰裏,在要掏出到槍的瞬間,顧熠陽臨走前的眼神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不行,不能衝動,絕對不能衝動,熠陽還等著人接應他,她不能讓他也落入這群惡魔手中。
刑場上,除司徒夜之外的維和醫生都被綁在木樁上,不論男女,全都扒得隻剩下貼身衣物,幾人男人輪番上陣在女人身上上下其手。女人哪裏受得了這般侮辱,幾乎是立刻就含淚投降。有幾個外國男人被皮鞭抽打得血肉模糊,有人經受不住,也在那加入聖戰的紙上簽了字,身上被燒紅的烙鐵鉻上一個屬於他們的骷髏頭印記,終身都無法洗去。
楚楚在離開時咬得嘴皮都破了,沒敢再看一眼司徒夜,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站住!”一個說中文的男人擋住去路,手中長槍很隨意指著她。
或許是看她身板弱不禁風,根本不用放在眼裏。
楚楚立刻停下腳步,裝作怕到不行地瑟瑟發抖,雙手抱著肚子,表情很痛苦地說道:“我肚子疼,我要去上廁所!”
“廁所在後麵,你往這邊跑什麼?”那人明顯不相信。
“我要回家上廁所,我……我那個……例假來了,你能不能讓我回去,我住的地方離這裏不遠,很快就回來。”楚楚一邊求情,一邊怕怕地朝他走過去,從口袋裏掏出一些零散的錢遞到男人手裏。
男人的眼神卻盯著她露出的手腕上的皮膚,“那長得是什麼東西?”
“我不也知道,今天我出門之前還好好的,剛才看囚車的時候,被一個手上長了這種東西的女人碰到之後,我就也長了,不過一點都不疼的,真的。”楚楚說著硬把錢往那人手裏送。
那人如避瘟疫一般連連後退,大聲喝斥:“別過來,快滾快滾,不要回來了。”
楚楚彎腰駝背連連鞠躬,“謝謝長官,那這個……”她揚了揚手中的錢。
“丟在地上,快滾,不然老子一槍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