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熠陽手掌緊緊捂住楚楚差點叫喊出聲的嘴,另一隻手緊緊環住她的腰,緊緊地禁錮住她。不是不想救司徒夜,而是這個時候衝上去,死的就是他們三個。
如果他的生命中沒有楚楚,那麼,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衝上去,與敵人殊死搏鬥,哪怕明知是個死,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可是現在,他做不到,他不能讓心愛的妻子落入敵人手中,在妻子與兄弟間,他沒有一絲的猶豫,就選擇保護他的妻子。他想,他終究還是個自私的人,隻是永遠也不想改變。
司徒夜緩緩抬起手握住抵在自己眉心的槍,千言萬語,隻有一句:“對不起!”
笨蛋司徒夜,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不知者無罪,這個簡單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楚楚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心中又氣又急又惱又怕,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仿佛火山爆發前的岩漿,燙得心都要爛了。她來,不是為了親眼看他死,不是的……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膽小的人捂住自己的眼睛,害怕看到子彈穿過腦袋的畫麵。
所有人都以為司徒夜死定了,在死一般的寂靜中,突然響起一個張狂的笑聲,奪過槍,拍了拍司徒夜的肩膀,說了句什麼楚楚聽不懂。
顧熠陽在她耳邊小聲解釋,“他說司徒夜勾起了他的征服欲。”
楚楚頓時鬆了口氣,至少,司徒夜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顧熠陽放開捂在楚楚嘴上的手,心中卻沒有半分鬆懈,心髒反而更緊的懸了起來。他與龍寒交手多年,太知道他的手下都是些怎樣猥瑣的男人。
男女通吃啊!
那人看向司徒夜的眼神裏,分明是毫不掩飾的獸~性。
既然被那人盯上,司徒夜現在想死,都是不能了。
顧熠陽把楚楚拉到人群外,雙手捧著她的臉,萬分嚴肅地說道:“楚楚,你聽著,呆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許衝動,否則,不但救不了司徒夜,我們都會死的,明白嗎?”
從沒見他對自己說話如此嚴肅過,楚楚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會發生什麼?”
顧熠陽實在是說不出口,而且他也隻是猜測而已,如此他行動順利的話,悲劇不會發生,便沒有回答,而是想著還是把她支開,不要汙了她的眼睛,就轉移話題問道:“還記得我們進城來的那條小路嗎?”等楚楚點頭,他從懷裏掏出手槍塞到她懷裏放好,接著又說:“路邊第一家賣涼茶的老板,是我的人,你到那裏直接表明身份,讓他立刻帶人到這裏跟我彙合。”
楚楚看了眼囚車,然後對他鄭重點頭,“嗯,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來接我!”
顧熠陽俯身在她額頭上吻了下,從懷裏掏出一塊頭巾將她包得隻露出兩隻眼睛,“走了。”說罷便迅速朝與人群相反的方向離開。
怕引起別人的注意,楚楚不敢跑,心裏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隻能隨著人群,在囚車後麵緩緩前行,時不時一聲鞭子在空中揮舞的狂莽聲音,又嚇得她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