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拉見她似乎被自己嚇壞了，眼眶紅紅的，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像今早自己為了湊錢買她，狠心賣掉家裏那條跟了他十年的老狗，被人牽走時的眼神……真的太可憐了。
想到這，阿古拉的聲音小了很多，認真的安撫道：“我有一條狗，它叫尼黑，今年十歲，它已經活不了兩年了，可是我為了湊錢買你就把它賣掉了，你跟尼黑一樣可憐，都是被主人賣掉的，不過你放心，我會像照顧尼黑一樣照顧你，肯定不會再把你賣掉的。”
阿古拉說得情真意切，想到日夜陪伴自己的老夥計尼黑，清晨一起跟他到田裏勞作，中午共吃一塊餅的情景，他眼睛裏泛起了淚花……但在楚楚看來，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一會笑一哭，不但窮、醜，還特麼變態。
幸好楚楚聽不懂當地語言，居然拿他的狗跟她相提並論，不然準會被他氣死。
楚楚試著動了下手腳，發現還是沒有力氣，她望著坐在自己對麵喋喋不休的老男人，感到歇斯底裏的絕望。
她越是這副生無可戀的神情，阿古拉就越是於心不忍，他已經完全把她自動代入成尼黑，想著它換了主人，現在指不定也是害怕成這樣，就把她當成尼黑來哄。
嘰裏呱啦像念經似的，沒完沒了……沒完沒了……楚楚的恐懼感已經完完全全被他給消磨掉了，煩躁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話癆。
“靠，你特麼能不能閉嘴啊，反正你說什麼老子也完全聽不懂。”
她的話，在阿古拉聽來，也是一串聽不懂的火星文。就這樣，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一個絕望痛苦，一個茫然不安。
楚楚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可他又一直盯著她，也是很煩人的。
“看什麼看……還看……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踩爆了糊牆上幹了再摳下來當墊腳石你信不信啊！”
他：“&？#￥々＜￥*”
她：“你特麼就是兩頭豬，因為一頭豬已經不能形容你的蠢了。”
他：“&？#￥々＜￥*”
她：“你個老畜牲，對，沒錯，就是說你，你丫的還在傻笑！”
他：“&？#￥々＜￥*”
她：“你媽的羊水是硫酸嗎？全世界的醜都被你承包了，你跟你一盤屎的區別就是少了個盤子……”
他：“&？#￥々＜￥*”
“神經病。”她有氣無力地喃喃道。
不得不說，罵人也是個體力活，楚楚搜腸刮肚把能想到的髒話全都罵一遍，直到口幹舌燥再也罵不動，頹廢地往牆上一靠，生無可戀地盯著他。
明明誰都聽不懂對方的話，一來二去，卻感覺兩人是在交流一樣，阿古拉似乎很興奮的樣了，而且眼睛裏還透出期待的光芒，好像很期待她再繼續罵他似的。
等了半晌，阿古拉見她不再說話，便站起來想去抱她到床上休息。
楚楚像受驚的兔子，臉色瞬間慘白，眼淚像掉線的珍珠一般，雙腿拚了命地蹬他，可實在是提不起力氣，所以用盡全力的踢打，就像平時伸懶腰一樣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