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以冷峻、霸氣示人的男人,此刻的絕世側顏裏,隻有無助、惶恐……
無助、惶恐?
眾兄弟甩甩頭,這樣的形容詞怎麼可能出現在爺的臉上,他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修羅王,一個眼神掃過來,就能嚇得他們膽顫心驚的幫主大人。嗯,剛才一定是眼花了。
再看時,那張臉上又隻剩下黑沉沉的怒意。
這世上,也隻有夫人,能讓他失去理智。
顧家老宅。
顧宇坐在首位的左下側,潔淨的手指把玩著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神色淡然。首位上,坐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一雙敏銳中透著精光的眼睛神色飄忽不定,正在思考著什麼。
他正是中槍‘死去’的顧申,顧熠陽的父親!
半晌,他問:“宇兒,你憑什麼就敢斷定楚楚和楊磊不是顧熠陽送進來的?”
“就憑我對大哥的了解,他雖然冷血無情,卻倨傲清高得很,還不屑利用一個女人來做些什麼。再說,她進來了,不管目的是什麼,都不可能再踏出顧家一步,這個棋子有與沒有,有什麼區別呢?”這一點,顧宇十分自信。
“那你就是相信她真的和姓楊的苟合,想借助我們的力量鏟除顧熠陽?”顧申始終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但又實在找不出疑點來證明,楚楚的來意。
誰又能想到,楚楚不惜羊入虎口,隻是為了拿到顧申並沒有死的證據,想向世人證明,自始自終,顧熠陽才是被家人狠心算計的一個。
顧熠陽並不是六親不認的禽獸。
像他們這種精明到恨不得連頭發絲都是空心的陰險小人,是不會懂得愛情的無畏。
傍晚,楚楚和楊磊被帶到客廳。
“你果然沒死!”楚楚見到首位上的男人,秀眉一抬,唇角帶著意料之中的笑,清澈的明眸裏清冷一片,聲音裏也聽不出情緒。
“聽宇兒說,你有事要親口告訴我。”顧申端起茶杯輕輕抿了口,“說吧。”
楚楚審視著端坐在上方的男人,恨不得替顧熠陽一槍崩了他,但臉上隻是露出懷疑的神色,“你詐死的意義何在?就連我們都想到了,難道你認為能騙過顧熠陽嗎?你這麼做,就隻是為了給他抹黑?”
“抹黑?嗬,難不成楚小姐認為他是個會在乎名聲的人?”顧申放下茶杯,譏諷地笑了下,又說:“我這麼做全都是被他逼的,我知道,他能耐大了,我和宇兒遲早會死在他手裏。所以,我在宅子方圓三裏的地方,每隔十米,就埋了一顆炸彈,他不肯放過我們,那就同歸於盡好了。”
“你就那麼確定他會來?”楚楚的拳頭緊了鬆,鬆了又緊。
“他從小就狂妄自負,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他不會顧忌警察,他會將我們一網打盡。他公然無視政府的存在,以後的日子也不會過,自古以來都是邪不勝正,即使他再如何強大,他也不可能永遠是這龍城裏的王。”
“僅此而已?!”楚楚臉色一變,唇色都泛了白,“同歸於盡,隻是因為不想他好過,給他的後路埋下隱患?!”
“楚小姐可別小看這個隱患,這盤棋可以幫助宇兒日後東山再起。”顧申目光慈祥地望向始終沒發一言的顧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