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爺，您臉色不好，是不是傷口又……”一個認識她的護士伸手去攙扶他。
陸子軒一把推開那人，吼道：“別碰我！”嚇得小護士渾身一激靈。
他煩躁不安地走出醫院，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惡魔’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得安生！
中醫院。
楚楚一人走進孫美玲的病房，冷冷地看著病床上形容枯槁的老人。穿戴倒是一如既往的整潔光鮮，雖是每天躺著，頭發也不算太亂，有人隔天就會給她清洗。隻是麵色臘黃，雙眼凹陷，眼神混沌中又帶著毫不掩飾的怨毒，看上去真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這個你認識嗎？”楚楚拿出項鏈，兩根手指撚起細細的鏈子，祖母綠吊墜在空氣中微微晃蕩。
孫美玲灰暗的瞳孔一縮，隨即咧開嘴，用嘶啞的聲音‘哧哧’笑了兩聲，是那種聲嘶力竭的啞，聽上去有些瘮人，“認識，怎麼不認識，這不就是你那個下賤貨母親的陪嫁……”
楚楚收起項鏈，‘啪’，一巴掌扇到老人的臉上，那皮包骨的觸感讓她的心髒‘咯噔’一下。本來看她命不久矣，沒打算動手的，可恨她到這個時候還要出口侮辱母親。
那也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她威脅道：“嘴巴再不放幹淨一點，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孫美玲重複著那個關鍵詞，“死得很慘？”比生不如死強多了，至少痛苦一會，就可以永遠解脫了。
“尹晴柔那個賤人真的很笨，我隻是告訴她，如果不聽話就把你們母女趕出楚家，讓你窮酸地過一輩子，她就乖乖地任我欺負二十幾年，連聲都不敢吭，每次都隻知道躲在沒人的地方哭，她真的是笨死了，懦弱無能得令人發指，哈哈……”笑得扭曲猙獰的五官，很是恐怖。
“孫美玲，你別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我媽媽善良與世無爭，不代表我也是。”楚楚氣得手都在抖，極力控製住想立刻掐死她的衝動。
“你看看你，仇人就躺在你麵前，卻隻是敢恨又不敢動手。你現在隻需要兩根手指頭就能殺死你的仇人。可是你不敢，因為你們一樣軟弱無能，是兩個廢物。”
楚楚捏緊拳頭，指關節由紅變白，直至泛起青灰色，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道：“那起意外，是你一手策劃的？”
“你拿著項鏈前來，不是知道了真相來興師問罪，難道是來和我一起緬懷那個賤人的？”孫美玲的眼神極盡嘲諷。
楚楚杏眼微眯，眼神仿佛是蛇盯青蛙一般的陰寒，“告訴我真相，告訴我李梅芳在這件事裏扮演的角色，否則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哦，是什麼酷刑？倒是先說來聽聽，看看我怕不怕！”孫美玲輕蔑地笑著說：“如果你隻是威脅兩句，就讓你得到你想要的，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楚楚見過找死的，就是沒見過像這樣氣人又招恨的找死的，竟被她氣得無言以對。
一時還真的想不出什麼辦法才能讓人生不如死！
這時，病房門突然從外麵打開，李梅芳走進來，掩上門，“讓它來告訴你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