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問她闖了什麼禍,也不是責備她不該闖禍,而是隻擔心她有沒有事。
楚楚聽到他擔心的語氣,心裏說不出的感動,細聲道:“我沒事。”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扯著自己的衣服,“不過那個人有事。”
顧熠陽聽到她沒事,鬆了口氣,就放心地躺回去,漫不經心地說道:“死了沒,沒死我讓人送他一程,要是死了,直接丟到山溝裏喂狗。”
“啊?!”
楚楚一臉黑線,扯著唇角僵硬地笑了一下,“你都不問問他是誰嗎?”
顧熠陽冷笑,管他是誰,天王老子惹他老婆不痛快,也照打不誤,但嘴上還是隨她的心意,問道:“他是誰呀?”
“額,其實我也不知道。”楚楚隻是覺得顧熠陽實在是太狂了,至少也要知道對方的背景,能動得了,才能說得這麼囂張啊。
顧熠陽眉毛一挑,發現這小女人真是越來越可愛了,不知道是誰還讓他問。
電話那頭沉默著,楚楚又說:“如果他以後不來報複我,你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反正我剛才已經狠狠地教訓過他了。”
楚楚告訴他這事,不是想讓他幫忙出頭,而是就算自己不說,他也會知道,正好剛才又有點尷尬,才說到這個話題上來的。
“好,聽你的。”
顧熠陽嘴上說著聽她的,掛了電話後,人立刻起來去了書房,打給暗衛,了解情況。
他的女人,自己都舍不得欺負,還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顧熠陽一邊聽彙報,邊用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地敲著,鳳眸微微眯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又在算計人。
十五分鍾後,被打傷的猥瑣男黃明明,躺在病床上已經消毒完畢,正要接受縫針時,幾個高大的黑衣人衝進去,說黃明明欺負了他們家夫人,是來討公道的。
一個醫生兩個護士全嚇跑了。
差點被黑衣人的氣勢嚇尿的黃明明,哆嗦著嘴皮子,說道:“你……你們知道……我叔叔是誰嗎?”
“我知道啊。”其中一人摘掉墨鏡,眼神很‘真誠’,“你叔叔老婆的孩子就是我送給他的。”
“他是黃鵬飛,以前的警察局局長,現在的龍城市市長。”黃明明現在腦子裏隻有恐懼,也沒想明白男人話中的意思,便快速說完,想從那人眼中看到害怕的神色。
不過可惜,那人又將墨鏡戴了回去,看不清神色,隻能從對方上揚的嘴角看出他在笑……不屑一顧的笑。
黃明明被黑衣人強行帶出醫院的時候,也稍帶著站在走廊等候的陳麗莎一起,兩人被扔進一輛黑色轎車裏。
車子開始劇烈晃動,傳出男人和女人‘哼哼嘰嘰’的聲音。不明真相的路人,還以為車裏有人正在做‘運動’呢。
一分鍾不到,兩人就被丟出來了,隻剩下半條命。
黑色轎車囂張地揚長而去。
陸子軒看著被重新送到病床上的黃明明,看著痛到扭曲的陳麗莎,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哪哪都在疼。
當然不是為他們心疼,而是覺得小腹上的舊傷好像又複發了,那痛是如此的真實,‘痛’到讓他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走出醫院的時候,手捂著小腹,臉色蒼白,嘴裏不斷重複著‘魔鬼’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