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嘶吼著撲上來,然後被打碎腦袋,腦漿混著鮮血迸濺,然後死透了,不斷的機械的重複著揮砍喪屍的動作,一次一次的砸爛他們的腦袋。
他們明明幾小時前還是些閑的慌來逛商場的人,幾個小時後已經麵目全非的嘶吼著吃人了,變喪屍了,最後被敲碎了腦袋,死無全屍。
臉上不知是血水還是淚水,那種沉重的負罪感壓在心頭,用不停揮砍的動作來發泄,卻隻讓負罪感愈加沉重。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小時,兩小時或者更久,手臂酸痛的舉不起來,撲向我的喪屍也不知被誰結束了茹毛飲血的惡心的生活,扔了被鮮血染紅的本來隻是用於建築的工具,無力的坐在滿是鮮血的地上,抬頭看,什麼時候都殺到碰碰車這邊了?
幾個霓虹燈圍成的大字閃疼了眼睛,下意識的抬起手,卻隻見被血染紅的手臂,環視四周,滿目瘡痍,死相可怖的喪屍屍體,開始發黑的血跡…
明明,剛才,這裏還是有些冷清的商場。
可是,現在,這裏變成入目血紅的人間地獄。
也許這才是第二場凡爾登戰役,真實的絞肉機,把正常的生活攪得一團糟,攪出一種怪物名叫喪屍,還把我一個普通高中生攪進去,雖然幸存但雙手沾滿鮮血,不知是誰的鮮血。
低頭看看自己血跡斑斑的白襯衫牛仔褲,黑色的羽絨服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白色羽絨翻出來被染成紅色,四下紛飛就像隕落的血紅的鳥兒。
這個世界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血紅腥臭了,坐在地上靠著防護欄的厚玻璃,幾小時前我還在這裏饒有興致的偷看季寒帥氣的側臉呢,耳邊似乎回響著季寒的聲音…
霓虹燈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身邊柳安吃著棒棒糖:“林汐啊,季寒對你多好,就差這一層窗戶紙沒捅破了,你倆現在可是高三五班八卦頭條啊,全班同學都看好你倆,你主動點會死啊?”
“………”
“你看你看,又不說話,我跟你說,傻子都看得出你倆的關係,就差一層窗戶紙了,說真的,哎,別瞪我,哎呦,你也真是的,和我在一起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季寒是怎麼喜歡你的,真想不通。”
“他有親口說過他喜歡我嗎。”
看著霓虹燈下的人群,聽著耳邊柳安的嘮叨。
嗯,女生之間就是這樣,生命不息八卦不止。
雖然我是習慣了沉默的那一個。
突然,耳邊的嘮叨聲停止了,溫暖的氣息瞬間冰冷,霓虹燈依舊那樣明亮,孤單的閃著光,所有的人都不見了,視線所及處隻有我一人,陪著霓虹燈,孤單的立著。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就像突然喪失聽覺,然後霓虹燈也不見了,整個世界一片漆黑,令人窒息的寂靜。
我甚至覺得我也不見了。
周身圍繞著冰冷滑膩的空氣,突然一聲嘶吼,像是野獸的嘶吼,伴隨著湧入鼻腔的血的味道,一隻喪屍向我撲來,離開臉部的臉皮甚至碰到我的臉,我死命抵住,然後喪屍飛起來,被它身後的季寒拍碎了腦袋,我看到季寒身後有好多喪屍,一個個麵目猙獰,掉出眼眶的眼珠,嘴裏飛濺著血沫。
一頭喪屍抓住季寒,張口就咬,季寒大聲叫著。
我慌了:“季寒!!!”
猛的從床上坐起,一下撞上季寒的鼻子,疼得我呲牙咧嘴,季寒倒是滿不在乎的揉了下鼻子,眯起眼睛:“你夢到我了?快說,夢到我什麼了?看起來你還很關心我嘛……不會喜歡我吧?說呀,夢到我什麼了?”我一臉嫌棄的盯著他,甩了甩脹痛的腦袋:“夢裏,你死了”
季寒眼裏似乎閃著淚光,不至於吧…不就在我夢裏死一回嗎,剛想好好嘲笑他,誰知他吸了吸鼻子,有些激動的按住我的肩膀,貼過來一張大臉:“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暈倒了啊,跟死人一個樣,******還沉的和豬似的,把你弄回來我半條命都沒了,養養膘過年該殺了吧,你說說你,砍了那麼多喪屍,攔都攔不住,不過也好,三層的喪屍殺光了,二層也沒有幾隻了,至少現在我們安全了,高不高興?”他捏的我肩膀很痛,接過葉濤遞過來的一杯水,問道:“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