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唐飛亞為了能盡快養好傷,手機是基本上處於關機狀態,並沒有跟唐三虎通電話。更不可思議的是他既然忘記了給陸玉潔打電話,所以,如果不是吳亞玲提起,他既然不知道明天就是他跟陸玉潔訂婚的日子。
他搖一搖頭,唇角彎出一抹意蘊自嘲的苦笑,“我這婚訂得真荒唐,要不是玲丫提起,我都忘記啦。”
吳亞玲滿眼的不正經,玩味地笑一笑,“沒事,就算你忘記了日子,也不耽誤你當一個現成的爹。”
“玲丫,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吧,我就不明白了,你損我有意思麼?”唐飛亞實在沒有心情開玩笑,提起陸玉潔來就煩,可以說他對陸玉潔根本就愛不起來,對於那天晚上酒後亂性後悔得要死。如果就因為酒後亂情而娶了一個愛不起來的女人,恐怕這輩子都快樂不起來,獲得幸福的難度真的比登天還要難了。所以,他不希望任何人在任何時候提起這件事。
“她沒有損你,說的是事實。”張冬沁接過話茬,也學吳亞玲的樣眨巴一下眼,“亞哥兒,你什麼都沒有做,隻是酒後摸了兩把,你的女友就懷了孕,所以,玲丫說你當了一個現成的爹一點都沒有說錯。”
“什麼?你說什麼?陸玉潔懷孕了?那有這麼快呀?”唐飛亞那對眼溢滿錯愕與訝然,怔怔地瞧著說話的那個人。
滿打滿算,他跟陸玉潔酒後亂情也就六天,就算中了獎,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有了反應,據他所了解,女人懷孕最低得足月才有反應吧。
左瞧瞧,右看看,怎麼看兩女都不像開玩笑,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不想瞎猜胡疑,催道:“你們倒是把話往明裏說呀,別讓我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驀然間,吳亞玲瞧見唐飛亞眼裏的那抹迷茫,心一沉,不忍了,不忍心他被調侃了。笑容一斂,她便把陸玉潔耍陰謀要挾他的事全說了出來,並讓張冬沁把錄音放了一遍。更絕的是張冬沁還把趙得友說的話也錄了音,也一並放。
聽著聽著,唐飛亞的臉由白到青,由青到紅,倏地大吼一聲,“他奶奶的好無恥,老子……”氣往上湧,一躍而起,卻扯動了傷口,疼得“哎喲”地叫一聲,捂著傷處就蹲了下去。嚇得兩女趕緊搶著來扶。
吳亞玲溫言勸慰道:“亞哥兒,別動氣,這種眼裏隻有錢的女人社會上多得是,幸運的是沁丫頭多了一個心眼,當天就揭穿了陸玉潔的把戲,並要挾她把實情說了出來。如果真讓陸玉潔的陰謀得逞,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不過,這事也有好的一麵。”
“別瞎扯了,這事怎麼還有好的一麵了?”張冬沁想當然地認為吳亞玲是為了寬慰唐飛亞才這麼說的。
唐飛亞氣得不想說話,堂堂男兒漢,居然讓女人給耍了,還是自己的助理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實在太丟臉。陸玉潔為什麼敢耍他,還是認為他好說話,陸玉潔肯定認為耍了他也沒事,大不了失去工作。
為了杜絕這種事再發生,他必須有態度。
眼一鼓,他狠聲說道:“丫的,誰敢耍老子,老子就不讓她好過,要加倍地還回去。”
他是真的發狠了,瞧得張冬沁發毛。她可是用陸玉潔相同的方式耍過他一次,如果這個家夥真學會記仇了,那真的會影響她的計劃。不過,現在沒有時間想未來的事,首先得安慰好唐飛亞,別讓他發狂,否則傷勢加重那就麻煩了。她說:“亞哥兒,別動氣,我們先聽聽玲玲說說好的一麵吧,也許聽過後你的氣就消了。”
凡事都有好的一麵,唐飛亞還真的想聽吳亞玲說了,壓住怒氣,朝吳亞玲點一點頭,“你說吧。”
張冬沁趕緊勸他喝水。
吳亞玲之所以不跟張冬沁搶著說話,就是在想怎麼說才能讓唐飛亞熄怒,張冬沁一催,她反倒有詞了,迭著指頭說:“首先,知人知麵不知心,經過這件事,讓亞哥兒瞧清楚了自己的助理是一個什麼樣的貨爭,避免了會導致更大損失的陰謀。其二,沁丫一逼,陸玉潔說出了實情,她跟唐飛龍有勾結,也是她把業主的信息提供給李誌豐和唐飛龍的,這個結果的真正好處就是利用陸玉潔來揭穿唐飛龍他們的把戲,輕而易舉就把唐飛龍這個對手打敗,這還不是好的一麵嗎?”
她說得有理有據,事實也是如此。
這回,唐飛亞卻出乎意料地冷靜,忽地,他把右手抬起來揮一揮,“你們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居然不發表任何感言,居然如此冷靜 ,居然要把她們趕走。兩女怔怔地瞧著他,誰也沒有動。
“你們要是不想動,那也行,那從現在開始,我不說話,你們誰也不能先開口。”好霸道的話,唐飛亞霸道得有點不講道理了,然,兩女都朝他點了點頭,表示遵從他的吩咐。
為了能讓他更好地思考,張冬沁又跑去把燈拉熄。
月光更明更亮了,半夜時分,正是靜思的好時間。
唐飛亞雙眼一閉,放縱思維想狠招治人。
時間悄然過了十來分鍾,唐飛亞倏地坐直,朝吳亞玲問道:“屋裏有酒麼?”
怎麼回事?他想喝酒?重傷喝酒能行麼?吳亞玲想問卻不敢問,這個家夥的眼裏旋著一把火,她可不敢火上加油。想一想,她覺得他受的是外傷,喝點酒無大礙,想到這裏,她笑一笑,“有酒,我去拿。”
須臾間,吳亞玲拿了一小壇米酒,端出兩盤涼菜,把燈拉亮,滿上酒,笑嗬嗬地說道:“亞哥兒,來,我陪你喝。”
“我也陪你喝。”張冬沁搶過一隻杯子,搖一搖,“這酒是這邊農家自釀的米酒,味道不錯,酒精度低,咱三個就算把這壇子酒喝完也沒事,肯定不會發生酒後亂性那種丟人事情。”
她們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想把氣氛搞好時,唐飛亞一把抓起壇子來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