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吳天龍反對她用唐飛亞來引出王易風,她便向這位師兄承諾一定能保證唐飛亞安全,吳天龍才鬆了口的。所以,她不能讓唐飛亞有事,因為唐飛亞還是她師父愛心的傳承人。
就在十多分鍾前,她接到頂頭上司的電話,命令她今天晚上必須返回濱龍市,這也是她放棄追王易風的原因之一。隨著這個命令的到來,利用唐飛亞引出王易風的計劃也就到此為止了。所以,她有必要把唐飛亞帶走。
然,唐飛亞的傷確實重,不宜顛簸,留下他又不放心,張桂華為難了。
正在這時,隨著一陣汽車聲音傳來,吳亞玲和張冬沁到了,了解完情況,吳亞玲承諾留下來陪著唐飛亞,直到他傷好出院。
張桂華一直都覺得吳亞玲足智多謀,有她陪著,就算王易風真的要向唐飛亞下毒手,也能化險為夷,又交待得幾句便離開了。
安靜了,張冬沁先“嗬嗬”地亂笑一通,隨後調侃道:“唐飛亞,你是夜貓眼呀,怎麼不開燈?”說著就要去開燈。
“沁丫頭,你給我回來,別開燈。”吳亞玲一把扯住張冬沁說:“你不覺得花前月下別有風韻麼?這燈不開也罷。”
這話句說了不要緊,要緊的是引發出了張冬沁的情趣,隻見她笑一笑,借著吳亞玲那一扯的力道,歪一歪,坐到唐飛亞的左邊,嘻嘻一笑,“亞哥兒,借吳大小姐的話作首詩,你愛不愛聽?”
唐飛亞的傷口還疼著,卻被她逗樂了,“雖然你是中文係畢業的高材生,但是要讓你作韻律詩恐怕沒有這個本事,不信你就試試。”
“嘻嘻,你有本事就試試。”吳亞玲也樂了,趁機坐到唐飛亞的右邊,頭往前湊,越過唐飛亞的半邊身子,衝張冬沁直眨眼,“沁丫,聽好了,亞哥兒說的是韻律詩,韻和律都要對。假如弄錯了,你得接受懲罰。”
“哈哈,聽好了。”張冬沁來了興致,“啪啪”地打了兩個響指,搖頭晃腦,故作姿態,似哼非唱,一字一頓地吟道:“花前月下要留影,言笑春風亞玲好多情。”音未落,她自己卻先笑了。
“你去死吧,亂改胡弄。”吳亞玲操起桌子上的茶杯就要向張冬沁潑水。
“你不讓開燈,有花有月,你吳亞玲死纏著唐飛亞要嫁,難道不是多情麼?”張冬沁像吵架一般地衝吳亞玲吼上一句,又扯著唐飛亞放賴,“亞哥兒,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麼?”
“狗屁道理,認罰吧。”吳亞玲嬉笑著吼了一聲,指一指黑咕隆咚的堂屋,“快進去端茶倒水伺候我吧。”
唐飛亞被她們夾在中間,瞧瞧這個,看看那個,都可愛,樂得忘記了疼,也暫時把心頭那抹愁拋之腦後,心情好了許多,卻隻笑不說話。
吳亞玲忽地提高聲音嚷道:“快去倒水呀,否則我要說你鑽被窩的醜事啦。”
張冬沁被嚇得又羞又怕,怕吳亞玲這丫嘴上跑馬——亂噴話,趕緊跑去拿水。
“哈哈。”唐飛亞終於忍不住了,大笑一聲,瞅著吳亞玲說道:“你們倆湊在一起就是一對活寶,有了你們呀,什麼煩惱都沒有啦。”
“那我們倆都嫁給你要不要?”
“別亂說啊,你是想讓我犯重婚罪麼?”
“那你打算娶誰?”
她是什麼意思?難道非要讓他二選一嗎?
玩笑,唐飛亞認為她在開玩笑,然,眼角一輪,月光下瞧得真切,吳亞玲換臉了,她那燦爛的笑容蕩然無存,有的是認真與凝重。她為什麼會突然變臉?他來不及找原因,隻好以玩笑的口吻說:“我誰也不娶,因為我已經有了女朋友,既將訂婚,我和你們隻能做好朋友啦。”
希望這麼說能敷衍過去。此際,雖然月下宜談情,但是,他卻有苦難言。他跟吳亞玲隻談了一天的正式戀愛就分手,現在想談情說愛也無從談起。
雖然瞧不清表情變化,但是吳亞玲還是猜準了他的心思,下意識地哂笑一聲,“亞哥兒,你給句準話,如果你這次和陸玉潔訂不成婚,我和張冬沁你娶那個?”
“日子都定好了,怎麼可能會訂不成婚呢?”
“我是說如果。”
“那有那麼多如果,這事沒有如果。”
“我就說如果。”
正在這時,張冬沁提著茶壺出來了,到了門邊,順手把燈拉亮。她剛才是用手機照著找到茶壺的,這會兒還有閑心把手機轉著玩上一玩。
燈亮了,唐飛亞正好瞧到吳亞玲擺足了胸有成竹的姿態,心頭一顫,“難道情況真的有變?”忙問:“玲丫頭,有話就直說,別搞得這麼神秘行麼?”
“別忙說,花前月下怎麼能沒有茶,先擺上茶道,再談那些破事。”說話間,張冬沁已經過來了,一邊往茶杯裏倒水,一邊說:“亞哥兒,你的傷口好得怎麼樣了?”
這丫有點怪,東扯西拉,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唐飛亞索性裝憨,順口答道:“本來好得差不多了,卻跟王易風動了手,又不好了。”
張冬沁已經給三隻杯子中倒好了水,坐回到原位,揚聲說:“吳大小姐,那你伺候著他,我擔心待會我們說那事時他的反應太大,從而加重傷勢。”
她不是瞎扯,而是有所目的,唐飛亞心頭一顫,“你們想跟我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說你訂婚的事呀。”張冬沁衝唐飛亞凶了一句,又瞟一眼吳亞玲說道:“玲丫,事由你起,你來說吧。”
“嗬嗬,等我算一算。”吳亞玲裝模作樣地掐著指頭算了一番,衝唐飛亞做一個搞笑表情,“亞哥兒,你昏迷了兩天,一晃又過了三天,這麼算來,明天就是你跟陸玉潔訂婚的日子,放心,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今天我還跟你三叔通過電話,他說一切安排妥當,就等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