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他們倆就在過道上打成一團,絞成一塊。
他們不是第一次交手,對彼此的拳路熟悉,拳來腳往,鬥得激烈。
他們的功夫在伯仲之間,一時間難分勝負。但是,這種情況下不利於久鬥,彼此都在一邊狠鬥,一邊想出奇招製勝。
倏地,武占席撥出一把殺豬來,咬牙切齒地亂捅,唐飛亞隻好閃來閃去地躲刀,步步後退。
倏地,楊忠義的聲音響起來大聲叫道:“警察同誌們,快來救人呀!”
“楊忠義,你這個混蛋,你敢反老子。”武占席聽著不對勁了,揮刀逼退唐飛亞,躥一躥,欲要破門而入。
楊忠義終於良心發現,要反水了,唐飛亞心裏一喜,奮不顧身地從後麵抱住武占席,並大聲說道:“你不能傷害那些孩子,投案自首吧。”
“找死!”武占席急紅了眼,罵一聲,一著急,那刀往後一順,捅個正著,一刀捅進了唐飛亞的身體裏。但是唐飛亞卻沒有放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
正在緊要關頭,腳步聲急驟響起,吳亞玲衝在前麵,兩個穿製服的警察跟在後麵跑了上來。
“抓住他,楊忠義從輕……”
唐飛亞堅持不住了,眼發花,卻看到武占席被吳亞玲飛身撲倒,他無法再堅持了,也跟著倒了下去。接下來,他失去了知覺,什麼都不知道了。
……
麻木,絞痛,迷糊……也不知過了多久,唐飛亞慢慢地有了知覺,迷糊中,他聽到了叫聲,也聽到了哭聲,更聽到一個溫柔而哀傷的聲音在訴說:“我的冤家,我,我會守著你,會,會愛你一輩子,不管是否跟你在一起,我對你的愛都不會改變。”
斷斷續續的訴說,有點含糊,像是在說夢話。
然而這個聲對於他來說好熟,好溫柔,好悅耳,依稀辨得出是吳亞玲的聲音。。
他努力地想睜開眼,眼皮子好重,像是被膠水粘住一樣;但是意誌始終驅使他必須睜開眼,要確定這個聲音的主人。
他的眼皮終於能拉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第一反應是:我在醫院。
他的大腦快速地運作起來,發生過的一切像過山車一樣地在腦海裏呈現。想起來了,他被那個該死的武占席捅了一刀,好像捅在肚皮上的某一個部位。向外一瞧,漆黑一片,應該是晚上。
他的手動了一動,碰到一隻溫軟的手,輪起眼角一看,一個長發女伏在床沿上。好熟悉,好激動,不會錯,在床前守著他的就是吳亞玲這個冤家。他的手挪一挪,握住她的手,用力握一握。
她感覺到了,抬起頭來,精致的臉上漾開一抹驚喜,似哭似笑,“你,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終於舍得醒過來啦。”
她太開心,開心得忘記已經跟他分手,也忘記了他之前對自己的狠心。她的手一圈,反握著他的手,一時間,她居然激動得雙手發抖,淡紅的唇微微蠕動著。
他醒了,她有太多的話想說,此時卻無法完整的表達。
唐飛亞感覺自己好虛弱,弱得起不了身,弱得連安慰她的力氣都沒有,笑,他隻有對著她笑了。
吳亞玲真的是好激動,好開心,笑著,淚花直在眼裏打轉,“混蛋,你知道嗎,你昏了兩天兩夜,我,我們都以為你醒不過來了。你,你餓了吧?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弄去,哦,對了,醫生吩咐過,如果你醒過來的話,先給你喝糖水。哦,不是,我應該去叫醫生。”
她激動得語無論次,巴不得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
“有你守在床前,我膽敢不醒過來嗎?”他終於能說話了,還開了一句玩笑。
“別動,我先喂你喝水。”她的理智慢慢地恢複到正常,端過水來,慢慢地喂他喝。
淚水掩蓋不住她的美麗,他能醒過來對於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無法去計較過去發生的事了。
她在醫院守了他兩天兩夜,甚至都不告訴他的媽媽,害怕他的媽媽來了以後,她就沒有機會守著他醒過來了。
然,這兩天兩夜裏,她是在矛盾和焦急中渡過的。她為他的傷勢而焦急,也為跟他以後怎麼相處而矛盾。
就憑他奮不顧身地救孩子們這事,就完全可以證明這個男人是善良的,是有正義感的,是值得愛一輩子的那個人。
然而,她卻知道他是有大愛的人,她不能獨自享受他的愛,得讓那些可憐的孩子們分享他的愛。
她一直在想怎樣才能既跟他在一起,又能讓他完成兩代人的傳承,直到此時,她都沒有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
現在,他醒了,那就以後再想辦法吧。
隨後,她擱下碗,歡笑著去把醫生叫了進來。
醫生對唐飛亞說:“那刀要是再偏上一寸,你就沒命了。”
吳亞玲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
唐飛亞本人倒是很淡定,似乎料定自己能好起來。
醫生又說:“恭喜你,五天之內你就能出院了。”
聞言,吳亞玲很高興,激動得在唐飛亞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隨後轉身跑出病房。
她到了病房門口,轉過身來,吩咐道:“你好好地躺著,我去給你買粥去。”
好幸福,此際,唐飛亞感覺自己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作為一個男人,生病能有女人守在床前,大半夜的還幫著去買粥,這樣的事怎麼想都覺得幸福。
然,隨著知覺的複蘇,他突然想起不能承受吳亞玲的照顧,因為他已經答應跟另外一個女人訂婚。掐著指頭算一算,好像出院後就要到日子。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來道:“亞哥兒,大英雄,你終於醒啦。”
這個聲音好熟,不用看,唐飛亞都知道是張冬沁來了。這丫怎麼來了?她大半夜的難道守在病房外麵麼?她又會跟他說一些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