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哈,你放心,我們都有不在場的證據,事先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我們當時又蒙著麵,他們找不到證據,我們怕個**!

咱們也不能沒有防備,這樣,你明天一早給他們三人打電話,以後你們就不要來醫院了,如果警察詢問你們,就說和我是普通的高中同學關係,其他的一概不知,我們一定要統一口徑,這事大意不得,你們還砸了三輛高檔轎車,價值一百多萬,已經算是重大案件了。

幺豬點頭答應著,從褲袋裏掏出一個紙包,塞在我手裏,說:這是剩餘的那一萬六,我又湊齊了一個整數,兩萬塊,你先留著,這裏需要用錢,不夠我再送來。

我接過錢,說道:記住,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你們誰都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我出院再說。

幺豬答應著,不舍的握了握我的手,悄悄溜出了病房。

第二天一大早,我老媽送來早飯,正坐在床前給我喂粥時,四個便衣警察走進了病房,其中的兩人就是前天來作筆錄的,今天也穿了便服。

一個中年警察是他們的頭兒,他麵色冷峻,雙目如電地盯著我,一直盯著我把一碗稀粥吃完,有點像電視劇裏的警察在審問罪犯前的那一段心理戰術,一句你看著我的眼睛,然後罪犯就從實招來了。我覺得很滑稽,你沒事幹不去練練槍法,看那麼多警匪片有什麼用?那都是騙人的東西。再說我都這樣了,難道還怕你瞧兩眼?

中年警察自認為在氣勢上已經壓倒了我,這才單刀直入地問我道:胡小哈,前天來看你的四個人跟你是什麼關係?他們都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裏?

我當然如此這般地作了回答,就像在課堂上背書一樣。我媽也挺搞笑,老是大聲打斷警察的問話,一個勁問我中午想吃什麼?晚上想吃什麼?家裏人都在上班,沒空來照顧你,隻有老媽一天三頓給你送吃的,自己的兒子自己心疼,老媽沒有別的能耐,也就隻有這個能耐給你送送飯,那些遭雷劈的壞人遲早會有報應,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說完,她就揚長而去,正眼也沒有瞧警察們一眼。

警察們找不到理由再問下去,因為他們最先聲稱四強汽貿的人打我缺乏證據,而幺豬也沒有給他們留下去四強汽貿尋仇報複的證據,既然事情最早發生時你們連案都沒有立,那麼現在立刻推翻原來的說辭就等於自打耳光。所以,他們暫時隻能抓住幺豬四人作文章了。

臨近中午時,董老頭帶著一個隨從來到了病房,這倒使我有些意外,看來他的消息很靈通,我在哪裏他都找得到,為什麼我在四強汽貿孤身麵對四條狼時他不出現?

那個隨從提著一大袋水果和營養品,另一隻手還蠻幽默的抱著一個花籃,我還沒來得及笑出聲,董老頭就說話了:胡小哈,你挺有能耐啊?都有便衣警察在門口為你站崗了。說完,他扭頭對隨從道:你馬上去弄一個單間的特護病房,要最好的。

隨從彎腰答應一聲,放下手裏的東西跑出了病房。

我說:你還是讓我就呆在這裏吧,警察再來找我,好歹我還有一個人證。

董老頭沒有理我,仍然板著臉,好像我是他不聽話的孫子一樣,這

時,病房裏的其他三位病友早都出去了,隻剩下我們兩人。半響,他才說道:上次忘了告訴你,有什麼事去找我,我不是給你留了電話嗎,出了事怎麼不給我打電話?算啦,馬後炮的話就不說了,放心吧,這事我去擺平。

我問:擺平什麼事?

董老頭說:還在死撐!你以為事小,都驚動省公安廳了!

我冒火道:我管他驚動誰,驚動聯合國又怎麼的?老前輩,你把事情先弄清楚,首先,我挨了暴打,他們說沒有證據不能立案,後來打我的人碰巧也挨了打,那為什麼我挨打沒有證據,他們挨打就必須有證據?對不起,雙方都沒有證據,所以用不著擺平。

董老頭也火了:你以為事情這麼簡單?你以為警察都是吃幹飯的?再說,你知道你們打的都是些什麼人?他們的爹都是幹什麼的?刑警大隊長、區公安局長,國稅局長,法院庭長,惹一個都夠你掉身皮,好嘛,你四個一窩端了?

我從床上蹦起身,怒道:你老鬼跟我發什麼火,我還窩著一肚子火沒處發呢?他們當爹的牛逼又咋啦?隻許他們打人,不許我們伸冤?這是什麼天理?我人就在這擺著,賤命一條,他們愛咋咋的!

老頭見我發火,楞了楞神,自己先緩和了下來:算啦,不說了。待會兒你就搬到特護病房去,什麼都不要管,有人替你打點好一切。

我重又躺下,頭歪向一邊,沒有理他。

老頭又說:你安心養傷,其他的事我去辦。叫你那幾個兄弟收斂一點,別再去惹事了。反正你出院後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功成身退了,眼不見心不煩。說完,老頭一甩手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