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顏若白的主動配合,他的病情在一點一點好轉。我時不時會和家政阿姨陪他出去走走,顧之遠時不時會挑釁一下他,隻不過都被他給無視了。而有一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那就是他的正牌未婚妻——阮婉玉。
也不知道是因為工作原因,還是她真的徹底放棄他了,總之自那次望海峰山腳下一見之後,她再也沒有出現過。
三個月之後。
春天即將步入尾聲,剩了一點尾巴讓沒來得及感受它的人們把握最後一點機會抓住它。而顏若白也在這麼好的時節裏,一點一點恢複健康。
這一天他找到我,對我說道:“安然,我媽打來電話,說我爸爸的病情控製住了。我準備帶他去國外接受最好的治療,明天就走。”
“明天?會不會太匆忙了?”我從一堆的設計稿裏抬起頭來,為了能夠更好的照顧他,我把工作幾乎都搬到了這裏。
他的手掌不安地來回摩挲著,說:“像我爸這種情況肯定是越早接受好的治療越好。我原本以為他已經沒有治愈的機會了,可是現在峰回路轉,我怎麼也都要試一試。”
“可是你的病……”我欲言又止。雖然說他的情況已經好了不少,可在醫生徹底下結論證實顏若白康複之前,我還是不太放心。畢竟生命是無法鬆懈的。
他淺淺地笑笑,泛著一絲苦澀,說:“我現在的心態已經比之前好多了,藥也有堅持在吃,而且還有家人的陪伴,能有什麼關係?原本我不肯讓人照顧我,就是現在這個家政阿姨,也是婉玉苦苦相逼我才留下的。現在我答應你,把之前顧之遠要塞給我的那幾個陪護留下,不為別的,就為讓你放心。”
剛剛開始照顧顏若白的時候,顧之遠自作多情地強行塞了幾個陪護給他,男女都有,說是為了能夠二十四小時監控他的行為,免得他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可是顏若白和他一樣,討厭在別人的約束和監視下生活,強硬地拒絕了,為此他們還鬧了好幾天不愉快。顧之遠偷偷在家裏發過脾氣,說顏若白不肯留人照顧他,是故意找借口讓我留下。我好說歹說,勸了好久,說沒人喜歡活在別人的視線之下,他才勉強消氣。
男人心眼小起來,比女人更計較。
如今聽他答應了,我頗覺意外,可是又想起了另外一個人,猶豫地問:“那阮婉玉她……”
阮婉玉這個人再討厭再綠茶,對顏若白還是真心用心過的,不敢說她會一心一意跟他安分過日子,但絕對不會害他。就拿上次顏若白走掉的事情來說,阮婉玉雖然在罵我,可是說話的聲音明顯在顫抖。她在隱忍她的哽咽,為的是不讓我聽到。
顏若白瞳孔黯淡幾分,長歎了一口氣,說:“她應該也是不在意的吧。”
他的回答出乎我的預料,手中的筆應景地掉落在地,砸到腳趾我才回過神來:“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他微微蹙眉,說:“有件事我想我需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