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這麼嚴肅,讓我覺得四周的空氣都變得認真起來。我正了正身子,問:“什麼事?”
他張了好幾次嘴,看得出來說這件事情的決定讓他感到糾結。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反複舔著嘴唇,在我的耐心即將消耗殆盡的時候,終於開口:“我有一次無意中聽到婉玉和她的造型師溝通,說要她在給你幫婉玉設計的婚紗上動手腳。”
“動手腳?什麼手腳?”
早知道阮婉玉來找我設計婚紗的動機不會單純,可是我又想不明白她到底要幹什麼。現在倒好,省得我猜。我要看這個女人的肚子裏到底有多少陰謀詭計,為我損傷了多少腦細胞。
顏若白告訴我說:“她打算在婚宴彩排上,讓婚紗裂開滑落。”
我的天哪!
阮婉玉居然不惜以走光為代價,想要栽贓嫁禍給我!
婚紗滑落裂開,會敗壞我在業界的名聲,讓我的事業一落千丈。而且她一定會對顧之遠說我是故意讓她出醜的,這樣顧之遠就會質疑我、跟我產生誤會,順帶還會同情她、安慰她,和她越走越近。
好一個一時三鳥之計!
我咬碎了銀牙,恨不得再找阮婉玉撕一次,無奈這件事隻有顏若白的片麵之詞,並沒有什麼證據,除了在心裏憤憤然之外,也被她再一次刷新了下限。她可是一個大家千金,在人前走光,隻為了給我使個絆子,不得不說她還真把我當成了一回事。
“好你個阮婉玉,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我氣得忍不住把手中的設計稿揉成了一團,然後扔進了垃圾桶,說:“這個女人不配我給她設計婚紗,也不配穿我的東西。”
顏若白見我生氣,細聲勸道:“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為了讓你和她生氣的,安然,婉玉她是有一點任性,可是她的任性我也有錯。”
“你有什麼錯?不過是她自己人品的問題而已,你為什麼要替她攬下責任?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人慣著,她才越來越無所顧忌、無法無天。之前栽贓過我一次,挑撥過我和我婆婆一次,利用輿論損害過我的名聲兩次,背地裏挑釁過我n次。這些賬我都一筆記著記著呢,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他垂下眼皮,看上去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片刻後對我說道:“安然,我知道你氣憤,可是我不能不慣著她。當初為了救你,我在明明給不了她愛情的前提下,卻依然選擇和她在一起,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應該是十分痛苦的吧?我真的努力過,努力想要讓她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可是最終還是沒能做到,不經意間傷害了我們兩個人。我痛苦,她更痛苦。每一次她在我麵前哭鬧,我都會覺得特別內疚,所以你們兩個之間的爭鬥我從來不參與。包括她刻意去接近顧之遠、留宿他家,我都選擇尊重,也選擇相信你們可以自己妥善解決。”
我恍然大悟。原來阮婉玉做的那些小動作他都是知道的,卻選擇了置身事外。
我無法判斷誰對誰錯,各有各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