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跟陸芊芊約定好交禮服的日子,我把裙子精美地包裝好,然後交給了周止海,拜托他道:“周少,麻煩你幫我把這件禮服交給芊芊小姐,我現在還不太想回海市。”
他接過禮服,寵溺地揉揉我的頭,眼神溫柔得像是能掐出水來,說:“客氣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這些日子住在小樓,他對我越來越好,我受了不少照顧。有時候會覺得格外不好意思,刻意禮貌地疏遠他,可他總是笑笑,假裝什麼都察覺不到,繼續雷打不動的每隔兩天便往我這裏跑。久而久之的,我也就隨他去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有些感慨,也有些迷茫。以後的日子,就要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嗎?
工作完成以後,人就閑了下來,一閑下來就開始胡思亂想,蝕骨的思念排山倒海般地向我襲來。我整個腦海裏都是顧之遠那張英俊到令人迷醉的臉,讓我幾乎無法呼吸,隻能坐在院子裏看著那棵凋零到隻剩下光禿禿的枝丫的柿子樹發呆。
“小姐,外麵涼,你還是坐屋裏去吧。”周姐看我在院子裏呆呆地坐了幾個小時,給我披上了一件大衣,擔心地說道。
我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身體,經她這麼一提醒,才發現手腳已經凍得沒有了知覺,反應遲鈍地打了個噴嚏。
剛一轉身,就聽見周止海略帶責備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來:“這大冬天的,你怎麼坐到外麵來了?著涼了吧?”
他皺著眉,大步走到我麵前,替我緊了緊衣服的領口,我正要開口婉拒他親近的舉動,院子的鐵門突然發出一聲“砰”的巨響。
“你們在幹什麼?!”盛怒的顧之遠一腳把鐵門揣得凹進去一塊,一雙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我和周止海,那樣子像是恨不得把我們都給吃了。
“之……顧少。”
我冷漠地稱呼著他,本來想喊他的名字,猛然想起他還有一個名媛妻子,那個“遠”字就如鯁在喉,再也說不出口了。
顧之遠穿著一件駝色大衣,裏麵配著黑色的羊絨衫,將本就細膩白皙的皮膚襯得越發好看。再加上他出眾的五官,讓我毫無骨氣地將視線膠著在他身上,片刻也移不開眼。
看著他的臉,我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明明才離開半個多月,已經讓我覺得快忘了他的模樣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找到這裏?是周止海告訴他的嗎?顧之遠的突然出現讓我局促心慌,也讓我半個月努力維持的平靜瞬間被攪亂,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我還是那麼在意他,還是那麼思念他,一點也沒有因為這場決絕的逃離而改變。
我懷著疑問的目光看向周止海,用眼神詢問他是否透露了我的住址,他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跟我一樣迷茫。
“之遠,你怎麼來了?”
周止海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放心,然後轉身問顧之遠,一臉坦然,完全沒有被抓包的虧心感。
顧之遠踱著步子走到我麵前,陰沉著臉,說:“我問你們在幹什麼!”
他突然拔高的音量嚇壞了周姐,她縮著脖子瑟瑟地躲到了屋子角落,看到這一幕,我瞬間氣不打一處來,衝著他大聲吼了回去:“你吼什麼吼!不能好好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