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我見慣了大場麵,被一群人蜂擁圍堵還是覺得害怕了起來。車身被拍得搖搖晃晃,我真怕下一秒鍾,我就會連人帶車被他們給掀翻。
“誰來救救我……”我無助地左右環顧,入目的除了無盡的拍打車窗的手和一張張凶神惡煞的臉,我看不到半點善意。
他們這是想要活生生地把我拆吃入腹啊!
我一點點地蜷起身體,在小小的駕駛室裏,盡可能地給多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你們不要再拍了……不要再拍了……”我近乎乞求地呢喃著,盡管隔著車窗,隔著嘈雜的人聲,他們一定聽不到我的祈求,可我除了這麼做,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給我滾!”就在我將臉埋在膝蓋裏麵裝鴕鳥的時候,車子外麵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巨吼,所有的記者都停止了動作和言語,時間仿佛靜止了。
我一點點抬起頭,眼角掛著淚痕,一眼看到的就是車子前麵站著的那個身形挺拔的男人。他穿著一套鉛灰色西裝,外麵罩著一件駝色大衣,一如既往的英俊貴氣,在人群中顯得那麼鶴立雞群。隻是那一雙眼睛,卻像是能夠隨時噴出火來。
“你們,給我從我家門口消失,立刻!馬上!”他凜著眉,修長的手指往梧桐路上一指,對著那些記者冷冷地下驅逐令。
他是從天而降的天神,是專門下凡來營救我的!
“之遠!”隔著厚厚的擋風玻璃,我大聲地喊著他的名字。
他微微側了側頭,表情依然冷峻。
“顧少,都已經發生這樣的醜聞了,您難道就不想說兩句什麼嗎?”有一個不怕死的記者壯著膽子提問,顧之遠循著他的聲音慢慢地轉過頭,視線鎖住那個記者的雙眼眨也不眨,讓盯住的那個人瞬間覺得不寒而栗。
“你想要聽什麼?”顧之遠的聲音冷得比深冬的氣候更甚,我看到那個記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小步。
他小聲地回答道:“顧少,這料不是我們爆的,我們也隻是收到消息,過來采訪而已……”
顧之遠冰冷的視線掃過在場所有人,最後指著我問他道:“把我的妻子堵在自己家門口回不了家,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采訪?我不管你們是哪家的媒體,也不管你們從哪兒得到的那些不靠譜的爆料,我隻說一句話,現在給我滾,立刻!馬上!”
顧之遠一發火,那個膽大的記者就徹底怯了,一句話也不敢再問,其他人就更加不敢吭聲了。
顧之遠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大手不耐煩地把那個記者往旁邊一扒,走過來敲了敲我的車窗,說:“下車!”
我趕緊打開車門,一把撲到他懷裏抽泣了起來。
“之遠,幸好你來了,幸好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