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遠看了我一眼,無奈地撫了撫額,說道:“我通過今天下午監控裏看到的畫麵,猜測你和林曉茹之間可能出了什麼問題,我能夠感受得到你情緒的低落。我知道,你朋友不多,林曉茹稱得上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就想出手幫你解決問題,化解你們之間的矛盾。”
“所以你幹什麼了?”我尷尬地問道。
這個男人遠比我想象中的要細心,竟通過我一些零散的表情猜出了這麼多。原本那些事情的細節我是不打算向他說起的,這樣一來,倒有了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他說:“我聽你提起過,林曉茹爸爸好像得了什麼比較棘手的腦部疾病,需要大量的金錢長期治療和護理。國內的醫療技術相對於國外來說要差一些,所以我從美國召集了幾位腦科專家,派了專機去接,估計明天就能到了,讓他們給林曉茹的爸爸會診一下,應該治愈得更快一些。幫了她那麼大一忙,你們就算有天大的誤會,應該也能冰釋前嫌了吧?”
聽了他的解釋後,我的目光漸漸柔和了下來。
這個英俊的男人啊,總是能在不經意間就吸引到我。這種吸引不斷累加,慢慢就變成了喜歡,這種喜歡再累加,慢慢就變成了愛。
顧之遠有一張令無數女人為之傾倒迷醉的臉,我卻不是因為他這幅妖孽的皮囊才淪陷的。他還有一筆足以讓任何淡泊名利的人為之動搖的財富,而我也不是因為他這些附加價值才對他怦然心動的。打動我的,自始至終都是一些小細節。他一閃而過的溫暖,他曇花一現的柔情,他突如其來的關心,和他轉瞬即逝的軟弱。
我壓製了自己的感動,不想讓他笑話我,笑話今天的我又比昨天更多愛了他一分,裝作淡定地打趣道:“你怎麼突然想起幫這個忙,你一貫的作風不都是填一張數字驚人的大支票嗎?這麼用心,我都要吃醋了……”
“我開始是想用錢來解決的,所以我向你們公司的老板提出要買你和林曉茹的經紀約。”
“買經紀約?那可得不少錢啊!”
之前就說過,我們公司雖然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公司,可是基本流程走的卻再正規不過,表麵功夫做了個十足十。所以我們這些外圍女都簽了公司假模特的經紀約,根據資質和需求,五年起跳,相當於一張賣身契。
捧我們當模特是假的,合約卻是真實有效受法律保護的。如果我們這些簽了合同的外圍女在合約期滿之前“跳槽”或者“自立門戶”,那麼公司就有權拿著合同上法院告我們,而官司的結果一定是以我們輸得傾家蕩產、身無分文告終。所以即便我和顧之遠已經結婚了,他每個月給我的“包養費”,我依然是要按“市價”抽成給公司的。
當初林曉茹入行的時候,正是她爸爸病發的時候,裏裏外外都需要用錢,又急又多。所以她一口氣直接跟公司簽了二十年經紀約,眼睛都沒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