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馳的小黑車裏,我的心情大好。旁邊的男人一路都冷著一張臉,時不時地罵上兩句,極度地不高興。
“回去老子就叫人把你的小破車給拆了!”
“你敢!你要是拆了它,我就搬回公寓住去!”
“你敢!你要是搬回公寓住,我就把公寓收回來!”
“收不了了,已經是我名下的財產了。”
什麼時候,這種幼稚的拌嘴已經成為了我們相處的一種常態。我不再像過去那樣懼怕他,也不像過去那樣排斥他,而是把他當做了一個真正的戀人。那麼自然,那麼隨性。
嬉笑打鬧了一路,回到家時已是更深露重。下車的時候,我被夜裏的涼風吹的打了個噴嚏。顧之遠見狀,立馬脫了外套給我披上,板著一張臉責備道:“已經是冬天了,一天天的穿那麼少,是想要露給誰看嗎?到時候生病了,又說是我的禍害。”
看著他故作嚴肅,努力掩飾關心的模樣,我偷偷地低頭發笑。
哼,明明是刀子嘴,玻璃心,有時候硬,有時候又容易碎,卻還偏偏要裝作一副刀子嘴鑽石心的樣子。
“你說句好話會死嗎?”我緊了緊外套,上麵殘留著他身體的餘溫和淡淡的香水味道,格外好聞。
他走進大門,撇著頭留給我一個側臉,酷酷地說了一個字:“會。”
“……”
好,很好,就看在他畢竟關心了我的份上,我就原諒他一次!就這一次!
我強壓下想給顧之遠的頭上來一記暴擊的衝動,一邊碎碎念一邊跟在他身後。突然,他猛地回轉頭,指著我一臉奸笑地說:“我就知道你這女人一定會在背後嘀咕我,被我抓到了吧!”
這,這,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顧之遠嗎?此時的男人像一個熊孩子,既充滿活力又十分……欠扁。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忘記吃藥了?怎麼那麼不正常?起開!我要回房睡覺了。”我嫌棄地一把推開他,腳剛剛才踏上樓梯的第一階,就被他連人帶外套的給提溜了起來。
“陸安然,你膽子越來越肥啦,居然敢這麼說我?看樣子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什麼叫做‘老公的威嚴’!”
我揮舞著手腳不服輸地嚷嚷道:“還‘老公的尊嚴’呢,你看過誰家的老公像你這樣子提溜著老婆的嗎?人家都是疼著寵著,含嘴裏怕化了,捧手上怕摔了。就你,一天到晚不是罰,就是罵的!”
“老子對你還不好?老子他媽的為了你,連林曉茹的事都管了!”
顧之遠脫口而出的一句話震驚了我,我停止了掙紮,問他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管林曉茹什麼啦?”
他鬆開我,目光閃躲,突然結巴地打起了哈哈:“沒,沒什麼,你剛剛不是說要回房休息嗎?現在可以去了。”
“你不要給我轉移話題,說!剛剛那句話什麼意思?你管了林曉茹什麼事?”
管家看到我和顧之遠的氣氛,精明地對其他傭人使了一個眼色,其他人接收到命令,都識趣地離開了,然後偌大的客廳就剩下了我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