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被海風吹得起了皮,要是換做以前,我一定會貼心地吻上去。可是現在,我隻會視而不見。
“安然,你的報複,是不是有點太過了?”他抬起眼皮,眼底有種深深的疲憊感。
我輕蔑地笑笑,質問他:“過?這才哪兒跟哪兒呀?星月集團沒倒,你還沒有得到報應,劉振邦也沒有嚐到失去一切的痛苦。我的報複,比起你們對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的報複太過?想想你都對我幹了些什麼,不會是選擇性失憶了吧?我曾經那麼愛你,愛到了骨血,融入了生命。我以為你會是我的良人,我以為我這一輩子可以非你不嫁,而你是非我不娶的。可結果呢?結果現實給我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給我扇脫了一層皮,帶著血的!到現在還火辣辣地疼呢!你說,這種帶著血的疼,我做什麼才能稱之為‘過’?”
如果不是對報複蕭慕珂的欲望太過強烈,我想我是不會在泥沼中撐這麼久的,仇恨使我清醒,仇恨也使我堅強。
“安然,你要報複衝我來,清美她是無辜的,經過你今天這麼一鬧,她以後就沒辦法見人了!是我把她拉進了我們之間,她什麼都不知道。”他痛苦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一張帥氣依舊的臉卻再也找不回學生時代的幹淨感覺,反而滿滿的都是市儈,是現實,
我目光冰冷,沉靜地望著蕭慕珂,背麵是翻湧的大海,諷刺地說道:“哼,多麼偉大的一個男人啊!多麼有肩膀的一個男人啊!我都忍不住要為你鼓掌了。你在劉清美麵前有擔當有責任,簡直就是二十一世紀新好男人的標準代表,在我麵前殘忍齷齪,利用我對你的愛,毀了我的一切。你說她無辜,可事實呢?她真的無辜嗎?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第三者插足,還是裝作不知道?她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時候,她扇我耳光暴打我的時候,我就不無辜啦?你們一個個的,全都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敢情我陸家落敗,我的感情失敗,都是我陸安然活該?我是不是應該敲鑼打鼓感謝你,然後感激涕零地欣然接受呢?蕭慕珂,人在做,天在看,天不看的時候,自有旁人來收拾。”
解氣,實在是解氣。窩囊了那麼久,我第一次可以這麼趾高氣昂無所顧忌地指責他。
他煩躁地把頭別向一邊,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答我的任何問題,反而問了我一個問題:“你說的旁人,就是顧之遠對吧?”
我不悅地皺了皺眉,說:“跟之遠有什麼關係?你幹嘛要把他扯進來?”
他目光淩厲地盯著我的雙眼,對我說道:“你別把我當傻子了,憑你自己,是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隻有他有這種實力。”
蕭慕珂並不傻,我知道我瞞不過他,也騙不過他,索性大大方方承認:“是又怎樣?他是我老公,報複報複傷害他老婆的人,天經地義!”
“這本來是我們倆的恩怨,你把一個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安然,你會後悔的!”蕭慕珂突然把過錯推到我身上,讓我忍不住上前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力道大的直接把他的頭甩偏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