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句話忽然驚醒了我，讓我久久忘了說話。對啊，喜歡的東西，幹嘛要隨便舍棄？他對待阮婉玉的態度，大概就是奉行著這樣的人生信條吧！
“好。”我鄭重地點了點頭。
正好，我並不想再這麼一直這麼頹廢下去，那麼，就從一條裙子開始吧。
他見我答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將我額際散落的碎發撩到耳後，專製地說：“我不要聽你們的那些美好，也不要聽他追求你的過程。我要聽他是怎麼傷害你的，我要聽他是怎樣毀滅陸氏集團的，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從相愛走到相互仇視的。這一切的一切，我通通都要知道。”
顧之遠感興趣的點，恰恰是這麼多年我回避去回憶的一個點。那個傷疤又痛又癢，撓不得碰不得，還難看。
我盯著他墨黑的瞳仁看了一會兒，裏麵倒映著痛苦的自己，忍不住伸手撫上了他的眼皮，艱難地開口：“你知道的，我不想說，也不願意說。”
他抬手將我的手抓在掌心，輕輕在唇邊摩挲著，前所未有的溫柔，掐得出水的柔和視線，讓我幾乎都要懷疑我其實不是我而是阮婉玉了。
他對我說：“有些東西，隻有直麵了，才能真正過去。”
原來，他一直逼我提起，是希望我麵對，是希望我翻篇。這樣良苦用心的他，和那屢次折磨傷害我的人還是同一個人嗎？
我困惑了。
我的腦袋裏懵懵的，好像不再那麼抗拒，第一次對人講述起了那段早已經被我封存起的往事。
我說：“他是用了些力氣接近我的，用的還是大力氣。你不想聽我說那些過程，可是那些努力的過程恰恰加深了我日後被背叛的受傷程度。他前麵對我有多好，這段感情帶給我的痛就有多深。我說過，我是隱藏了身份入校的，所以當我帶他回家的時候，他相當的震驚。”
“據我所知，他的父母都是老實的上班族，典型的中產家庭。以你陸家的地位，帶這樣的男人進家門，他們應該是不允許的吧？”
顧之遠想要表達的，應該還是門當戶對的意思。我點了點頭，表示承認：“沒錯，那個時候我外公仍舊在世，我是他唯一的寶貝孫女，在陸家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媽當年已經下嫁給了我爸這個窮小子，同樣的事情，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第二次，所以，外公堅決反對我和某人在一起，甚至還叫人把他趕出去過。顧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其實，我媽媽也姓陸。”
顧之遠指尖一緊，反應如我所預料的那般驚訝，問我道：“你的意思是？”
我長吐了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回答：“我爸，是入贅的。”
這件事情，我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可是既然已經聊開了，我就打算毫無保留。
顧之遠神情複雜，顯然有些意外，鬆開我坐回椅子上，一臉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