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遠動作慵懶地扣上最後一顆紐扣,再次攬我入懷,邪邪地一笑,說:“你需要尊重他嗎?你可是顧太太。”
我想了想,突然明白了,轉而燦爛一笑:“也對,我是顧太太。”
管它含金量有多少,我就是顧太太。
“所以,請繼續你和‘某人’的故事。”他的薄唇在我右邊的臉頰上輕輕碰了碰,懶懶地命令道,我就像著了迷一樣,遵循著他的節奏回憶。
我轉身眺望著遠方,將那段令人感覺心情複雜的往事,緩緩地告訴他道:“那是學校八十周年校慶,要求每個係都要出一個節目,蕭慕……”
“嗯~?”我一時不習慣,差點又說了蕭慕珂的名字,顧之遠充滿警告意味地挑起眉尾,高高的尾音提醒我注意用詞,我立馬狗腿地改了口:“額,某人,某人是校慶活動的組織人之一,也是主持人。我記得當時我們係是出了一個舞蹈,我因為一些原因沒有選擇參加,但還是去了後台替係裏整理演出服裝。誰知道,臨上場前服裝竟然出了問題,一個同學的裙子不小心被撕爛了一道口子,我不得已急中生智,把一朵花縫在了那道撕裂的口子上。就是這一次,讓他注意到了我。”
蕭慕珂曾經告訴過我,當他在後台第一眼看到認真挽救演出服的我後,長那麼大以來第一次有了怦然心動的感覺。他說我縫製裙子的樣子簡直像是會發光,美麗而又迷人,比後台那些化過妝精心打扮過的舞者更能吸引他的目光。
那時候的我傻傻的,純純的,分辨不出別人對我的誇獎哪句話是真心,哪句話又是假意。我隻知道,我當時被他的這一番誇獎弄得羞澀了一整個秋季,對他的好感,也始於這次不帶一絲輕佻的誇獎。
也許是我的回憶太過專注,顧之遠不滿地咬了咬我的耳朵,說:“我隻知道你是服裝設計係的學生,可是從來沒有親眼看到你設計過衣服,更別說親自動手做了。你好像連一顆紐扣,都沒有在我麵前縫過。”
我無力地笑笑,不可控製地沮喪了幾秒鍾,對他說道:“自從陸家衰敗後,我就再也沒有碰過一針一線了。那是我的夢想,從小就愛好的東西,除了我的親情,那是我擁有過的最幹淨的東西。所以,我沒有勇氣拿起它。”
聽了我的話,顧之遠沉默了。片刻後,執起我的手無比認真地對我說道:“安然,為你自己設計一條裙子吧!”
“為我自己設計一條裙子?為什麼?”我不解地問他。
以我現在的身份地位,好像已經撿不起針線了。重新設計,哪怕是為了自己,我也是連想都沒想過。這些技能,外圍女陸安然用不上,顧太太陸安然不需要。
他來回攪弄著我的指尖,凡是接觸過的皮膚皆傳來一陣麻麻地癢意,讓我不自在地想要抽回手,卻被他霸道地攥得死緊,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我說:“沒有為什麼,喜歡的東西,幹嘛要隨便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