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的角度還能隱約看到阮婉玉身上一些殘留的傷痕,經過兩三天時間,已經淡去不少,但大概還能夠推測出她當時對自己下手的輕重,我隻能說,她並沒有留情。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盛氣淩人地說:“我說過,我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你離開之遠,可是你選擇了留下,並且挑釁我。”她說話的語速緩慢,像是想要瓦解我的心裏防線,可是經過這一次事件之後,我決定不再坐以待斃。
軟肋,人人都有。
“阮婉玉,你要對付我沒關係,我這個人反正曆來臉皮就厚,什麼都無所謂。可是你觸碰到了我的底線,利用了小祈,那我就不得不跟你算上一算了。”
她輕輕揚起柳葉眉,不屑地瞄了我一眼,說:“哦?這我倒是有點好奇了,你打算怎麼跟我算?你該不會以為這次之遠放過了你,你就在他的心裏有了地位吧?那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有點過於樂觀了。”
“樂觀也好,悲觀也罷。你隻要記住,這個世界上,一直都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想我一直以來對你都太過忍讓了,這一次,我不會再忍了。”
我直接對她挑明了我要反擊的打算,一如她曾經直接對我說她有一萬種方法逼我離開一樣。女人之間的鬥爭,有時候也可以光明正大。
她一臉的譏諷,歪著頭將我看了又看,說:“有意思,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我從病床上站了起來,不輸她的身高使我的氣勢看上去並不弱,直視著她的眼睛絲毫也不怯懦地說:“阮婉玉,你太貪心,小心把自己搭進去。”
她輕輕一笑,完全不把我的宣戰放在眼裏,說:“你求而不得的,是對我求而不得的,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種話?信不信,我再施加一點壓力,你就得老老實實從之遠家裏滾、蛋。”
一張溫婉美麗的俏臉,卻有著與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張揚個性。這個女人,確實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樣,我討厭她,但我偶爾也欣賞她。
“你再不喜歡,再不承認。顧家名正言順的少夫人也隻有我陸安然一個!”
以前我不愛跟她鬥,因為我覺得顧之遠愛她,以卵擊石的事情我不能做。可是這次不一樣,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動招惹我,我還忍下去,她該真的認為我慫了。雖然我確實很慫,但我還算慫得有底線,我的底線就是家人。
“一個掛著名的顧家少夫人算什麼?這個虛名隻要我願意,隨時都是我的。你猜我為什麼會那麼準確地在你離開以後,就策劃好一切?”
她眼睛裏含著笑意,像是盛進了一汪水,明明美得炫目,但卻不帶一絲善意。
我沒有回答。
我怎麼會不清楚?那是因為顧之遠跟她報備了行程。我們去哪兒,去多久,她大概比我這個顧家少夫人知道的都還要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