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比阮婉玉威脅我一百遍,更加讓我覺得無力。
現在是法治社會,要我全家陪葬給阮婉玉陪葬?光聽聽我就覺得有意思。
連我自己都找不到的爸爸,顧之遠要能把他給我找回來,我還真得好好感謝感謝他。
我是為了維護他才和阮婉玉僵持了那麼久。說到底,畢竟結婚了,我們就是同一艘船上的人。這艘船的目的地沒人知道,但我們必須一起劃,才能保證它不沉下去。而現在,我出的力氣都成了一個笑話,一個沒有意義的笑話。
也許阮婉玉說的對,顧之遠守著一個根本就不愛的人,可能才是真正的不幸福。哪怕是被阮婉玉折磨、被她虐,隻要那個人是她,他都是幸福的吧?
看著他焦急的樣子,再想想阮婉玉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我對他不僅僅是生氣,也不僅僅是怨懟,更多的是可憐。
你在乎人家在乎到了生命裏,除了她之外的所有女人都成了塵埃,可她隻是把你當做一個私有物品,一個不能擁有就要毀掉的私有物品,他比我更可憐。
這段婚姻,可能是顧之遠犯過的最大的錯。
“顧少,你要為了她,讓我全家陪葬?”我不怕死地問了一句。
明知道現在在他心中,隻有阮婉玉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可我就是想求一個答案。
是不是我全家人的性命在顧之遠眼中,都抵不過一個阮婉玉?
他掐住我的脖子抵在牆上,咬著牙發狠地對我說:“陸安然,別以為你現在和我結婚了,我就會容忍你。婉玉她是你永遠都不能觸碰的禁區,你給我記住了!”
禁區,嗬嗬,我懂了。
不止是禁區,還是雷區吧?
我冰冷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又問他:“顧少,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嗎?”
脖子被人掐住,導致我發聲不是很順利,說出口的聲音都是沙啞的,可那絲毫也不影響我和他強嘴。
他手上又加重了一些力度,肯定地回答:“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隻要她有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深邃的眼睛因為緊張和擔心而爬上了紅血絲。曾幾何時,顏若白也是頂著這樣一雙眼睛在公寓門口等著幾日未歸的我,同樣的紅血絲,為了不同的人爬上了不同的眼睛,一個愛著我,一個厭著我。
顧之遠,他明明近得我伸手就可以觸碰到,卻遠的我使勁了全身力氣都走不近。
“好,我等著。”
我垂下眼皮,一副認命的死魚狀態。
他空下的一隻手狠狠地砸向牆壁,湊到我耳邊咬著呀牙說道:“陸安然,你最好對天祈禱婉玉沒有事吧。否則,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我閉上眼睛,冷冷地“哼”了一聲,再不開口說話。
好日子?我現在的日子,能叫好日子嗎?他該不會認為我嫁給了他顧之遠,過的就是好日子了吧?那這樣的好日子,誰愛過誰過去!
“阮小姐已經醒了。”
我和顧之遠正在僵持的時候,王醫生走了出來。
他急忙鬆開了掐住我脖子的手,神情緊張地問:“婉玉她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