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遠的臉色因為我的話而變得很不好看,他沉著臉對我說:“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命令你。陸安然,你要搞搞清楚,我們現在已經是合法夫妻了。從法律上來說,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哪有新婚就分居的道理?你真以為我那六百萬是花著玩的?如果被記者發現我們才新婚就各住各的,那豈不是全世界都會發現我們不是因為相愛才結婚的事實?你是想隻拿錢不幹活嗎?”
確實,如果我們穿幫了,這段婚姻就失去了意義。他報複不了顏若白,我也報複不了蕭慕珂。所以,我們隻能彼此配合。
“那我總得告訴小祈一聲吧?”
我無奈地妥協,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顫抖。這種感覺,我很不喜歡。
新婚第一天,我過的就不是很開心。沒有親朋好友的支持,沒有蜜月婚戒,甚至沒有一頓大餐,有的隻是顧之遠得失分明的交易內容和形式冰冷的相處態度。
“你自便。”
他大手一揚,做了個“隨你便”的手勢。不敢直接告訴小祈我已經結婚了的事實,隻編輯了一條短信給他。當親眼看到短信發送成功的時候,我慫包地關了機。
小祈不喜歡顧之遠,可是他受了顧之遠的幫助,沒有權利反對。這對橫行慣了的他來說,是一件非常憋屈的事。所以我猜想當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情會非常不好,他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就會更加不好。
車子重新駛上馬路,小小的空間感覺分外壓抑,顧之遠和我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我靠在車窗上,看著自己的倒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以後的路該怎麼走,該走向哪裏,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一點頭緒。
再次來到他的郊區別墅,我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抬頭望著這幢又大又豪華的建築物,我停下了腳步打量,前所未有的認真,像是要正式認識它一樣。
以後,我就要在這裏生活了。
“明天我會叫司機把你的東西都搬來,你先適應適應。還有晚上在橙都會所有一個生日派對,是我一個合作對象的妹妹辦的,你和我一起出席。不用穿的太正式,但也不能太隨便。私人聚會,你要懂得把握尺度。”
下車後,顧之遠把鑰匙隨手扔給管家,邊走邊對我說。
“生日派對?今天晚上就去嗎?會不會太匆忙了?”
顧之遠說的把握尺度我不是很理解。他究竟是在說我的行為舉止應該把握尺度呢?還是在說我的穿著打扮應該把握尺度呢?總之,這種場合我自認為還是可以應付得來的,他根本不需要這麼刻意提醒。
“你嫁給了我,以後這種七七八八的應酬會有很多,你要慢慢習慣。”
他突然牽起我的手,指尖傳來的觸感冰涼,正如這夏末秋初的天氣。
顧之遠喜歡摟我、吻我、睡我,一切充滿情欲的動作他都愛,但卻幾乎沒有牽過我。因為牽手是這世界上最純粹的接近,不摻雜一絲複雜的虛假。而我們之間什麼都有,利益、利用、欺騙,等等,卻唯獨沒有純粹。
我下意識地縮了回來,他不滿地再次把我的手抓回手心,沉著臉說:“陸安然,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