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祈嫌棄地指了指顧之遠，顧之遠對他這個舉動很是不滿，語氣不善地說：“怎麼，給我當秘書不行嗎？工資高，待遇好，上班還不累。你要讓你姐姐找別的工作，一定不會比這更好，你就謝主隆恩吧。”
還謝主隆恩，他是真把自己當我的主子了。不過說實話，我還真得感謝他，他現在不但沒有拆穿我的謊言，還幫我一起向小祈圓謊。這大概是我從認識他以來，他對我做過的最友善的事情了。
我這個人向來是非分明，就衝這稀世罕見的配合，我都得把對顧之遠的好感度加上一層，厭惡度減上一層。
“得了吧，別以為你是我姐boss我就會喜歡你、認可你。這都晚上了還跑到員工住的地方來，你肯定沒安好心。姐，你這boss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咱不給他上班，另外找份工作。”
我倒是想另外找份工作，可整個海市，還能有比他更大的金主嗎？
小祈啊小祈，要是你知道你姐的真正的工作並且能夠理解的話，你會求著我抓住他不放的，最起碼這樣就不用把身體賣給更多的男人了。
顧之遠比小祈足足大了近十歲，可是在語言交鋒上是半點都不肯吃虧，一點也沒有平常高冷的氣質，反倒像是個同樣十九歲的大男孩，除了幼稚還是幼稚。
“你姐姐這個‘專業’，隻怕是不好再另找工作了吧。”
他一語雙關的暗示我，順帶把小祈給懟了回去。這個傻小子當然沒聽懂，不服氣地回嗆道：“我姐是學服裝設計的，海市的服裝品牌那麼多，換個工作有什麼可難的。”
顧之遠笑了笑，說：“在海市換個工作確實沒什麼可難的，可你得問問你姐她願不願意。她現在是我的貼～身秘書，知道我很多商業秘密，你覺得這樣的人，我會放她去別的公司嗎？”
顧之遠把“貼身”兩個字故意加了重音，還拋給我一個曖昧的視線。
兩個男人，當我不存在似的唇槍舌戰，一個都不肯吃虧。我不得已，命令不了顧之遠，就隻有命令小祈了：“小祈，別鬧！我在顧少這兒工作的挺開心的，你就別添亂了。我短期內不會換工作的，你回你的房間休息吧。”
說完，我把隔壁那套公寓的鑰匙遞給了小祈，不等他反駁，就連人帶行李一起推了出去。
看著緊閉的門扉，顧之遠露出一摸得意的神色。
“好了，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人，顧少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背靠著門，幾不可聞地歎了一聲氣，秉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想法，主動挑起話頭。
顧之遠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找我，絕不可能隻是單純蹭飯那麼簡單。我有自知之明，也知道阮婉玉的事情，他不可能一直絕口不提，任它淡去而不追究。
果然，顧之遠很快斂去了笑意，幾乎隻是轉瞬之間。
“婉玉要和顏若白結婚了。”
他幽幽開口。
“我知道。”
我怯怯回答。
他的視線一點點轉向我，又問：“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