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可以想象,一個年輕女孩在國外受盡了歧視和冷眼時,該有多麼的無助和孤單。顏若白的出現溫暖了在異國他鄉的阮婉玉,讓她彷徨灰暗的人生照進了一絲光亮。
難怪阮婉玉堅決要嫁給他,這已經不單單是一份愛情了,還是一份依賴、一份感激。換作我,這個人我也是要銘記一生的。
“後來呢?”
“後來一年交換期滿,我回了國,她還留在國外。偶爾會給我寄點明信片,發發email什麼的。我以為隻是普通朋友之間的正常交流,沒有多想,就把自己的近況也如實地告訴她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多羨慕啊,我就一直想去留學,後來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去成。”
我坐在他的床上,說起這件事,至今還是會難過。
我的夢想啊,就被蕭慕珂打碎了,連粘都粘不起來了。
我至今還記得,當年我收到馬蘭歐尼學院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心裏的那份喜悅,隔了那麼久,依然清晰地能夠感受到。可是那時候的喜悅有多甜,現在的不甘就有多苦。
“沒關係。隻要你想去,還會有機會的。”
我牽強地笑笑。不是我去不了了,而是我不想去了。
馬蘭歐尼是我的夢,我心中服裝設計的最高殿堂,我不能讓我肮髒的腳步去玷汙它。幹淨的地方,就不要讓它蒙塵。
“不說這個,我還想聽你和阮小姐的故事。”我小心地轉開話題,怕再談,我又會被迫回憶起那些不想再回憶的過去。
“你老叫我說我和婉玉的故事,就一點也不吃醋嗎?”
他鬱悶地放下手上的活計,充滿期待地看著我。
吃醋嗎?我問自己。
然而答案是,一點也不。
不會難過,不會不舒服,甚至連低落都不曾有。可是一個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嫁的人,為什麼談及他和另一個女人時,我會一點也不會吃醋?這樣對嗎?
我看到他期待的眼神,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不負責任。
我撒了一個善意的謊。
“吃啊。可是女人就是這樣,越吃醋,越想了解。”
他恍然大悟,然後漾開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多說一點,讓你多吃一點醋。”
“嗯嗯。那你給我說說,後來呢?後來你怎麼又成了她的顧問律師?”
“我畢業以後,利用在大學時期做家教攢下來的錢,開了一家小小的律師事務所。起初我們總共隻有三個律師,還包括我在內。”說到這裏時。顏若白露出了一絲尷尬的訕笑,就像他仍是那個大學剛畢業的陽光小夥子。簡單,而又直接。“事務所剛建,沒有什麼名氣,除了憑借我爸媽的人脈接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的民事案件和一些公派案件,我們幾乎沒有接過大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