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能理解,即便是曾經愛著蕭慕珂的我也沒有像他這般迷障過。他真的是愛得有一點偏執,以至於傷人傷己。
“心安。”他淡淡地回答。
兩個字,我就不再多問。
心安,原來守著答案出來,他才能心安。
更多的時候,我不喜歡也不願意主動跟他搭話。隻要能得到應得的東西,我一般不會自找麻煩。所以沒了必要,我就不再主動跟顧之遠攀談。
我由著他一個人在客廳對著電視機,等著他朝思暮想的女人,自己則一跳一跳地跳進了衛生間,刷牙洗臉拾掇自己。
等我再跳出來時,一大幫子的人擠滿了我這不到一百平米的單身公寓。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我小聲嘟噥著,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臉淡定的顧之遠,嘖嘖感歎道:“這陣仗有點誇張了吧?”
我的視線掃過這從天而降的一屋子人,看到了一張有點眼熟的臉孔。那是第一天在顧之遠的別墅留宿時,給我送來新衣服的年輕女傭。看樣子這屋子裏前前後後的十來個人,應該都是他平日你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傭人。他們的手上大大少少提著好多個袋子,也不知道是裝的些什麼東西。
“顧少。”一個頭戴白色高帽的中年男人對顧之遠鞠了個躬,恭敬地問:“早餐想吃什麼?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顧之遠衝我揚了揚下巴,隨意地問道:“你想吃什麼?”
呃,居然問我想吃什麼??我對自己突然擁有的發言權感到誠惶誠恐,戰戰兢兢地回答:“隨便,隨便什麼都好。”
“你怎麼點個早餐都是這幅逆來順受的樣子,沒有一點自我。”他皺起眉頭,眼底透出明顯地不悅,我趕緊改了口:“小米粥,小米粥就可以了。”
這位大爺,不是我沒有一點自我,而是我的自我你並不喜歡而已。
我的反應及時,顧之遠的眼神漸漸緩和,慢慢地將不悅斂去,對著大廚命令道:“去,熬碗小米粥,順帶把中餐和晚餐都給我做好了。菜單你們自己看著辦。她的腳扭了,你做清淡點就行。對了,不是說吃什麼補什麼嗎?給她燉碗黃豆豬蹄湯。”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我瞪圓了眼偷偷瞄了他一眼。沒有錯呀,還是那個冰塊一樣的顧之遠,可是怎麼突然就懂得關心起人來了呢?難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知道阮婉玉今天就要和顏若白解除婚約,高興得連我這外圍女也看得順眼了?
大廚得到指令,問了廚房的位置,叫那些女傭把袋子都提進了廚房,然後就開始叮鈴哐啷地忙活起來。原來那是袋子裏裝的全都是食材,帶那麼多,也不怕撐死。
我鄙夷地跳到沙發旁,在他的身邊坐下,時不時地瞄他一眼,總覺得今天身邊這個人是個假的顧之遠。
“你看夠了沒有?”
他端著傭人剛沏好的紅茶,優雅地吹了吹氤氳的熱氣,目不斜視地問我。
我條件反射地回答:“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