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我的拒絕太委婉,導致他沒有聽出來,還是他聽懂了裝作聽不懂。總之他不接我的話,不放心地繼續叮囑我:“遇到搶劫的,對方要什麼東西就都給他好了,不要硬撐,不要逞強。你一個女的怎麼可能鬥得過劫匪?看你這滿身傷,肯定又是逞強了。”
他的字裏行間都有著我渴望得到的心疼,可是卻來自於一個不合適的人生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偏愛捉弄我。
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青睞得不到,不想要的愛慕卻接踵而至。
“條件反射而已。”我淡淡地望著窗外說。
對於顏醫生,我總是不願意跟他聊得太多。可能是因為我曾經對他有過一刹那的動心,我不喜歡自己有軟肋,所以排斥他的親近。
“你穿成這樣,是去參加什麼party嗎?”
他用眼角打量了一下我,我身上的水藍色抹胸長裙已經變得髒兮兮的,高跟鞋更是直接被提在了手上,一雙腳沾滿了灰塵,看上去有些慘不忍睹。
“嗯。”我不好意思地把頭別向一邊,脖子扭城了最大的角度,不去看他,也不去看他眼中狼狽的自己,也不管這種姿勢看上去是不是怪異。
街景一路後退,二十分鍾後,顏醫生把我帶到了他工作的醫院,將我身上的淤青紅腫都處理了一下,最後帶我到骨科檢查了一下扭到的腳。醫生告訴我我的腳隻有一些輕微的扭傷,休息一個禮拜就沒事了,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你還是住在淮安路嗎?”
關上車門,他第一件事就是問我的住址。
我本來打算跟顏醫生借點錢自己打車回去,可是他再三堅持要親自送我回家,我隻有瘸著腿無奈地蹦到了他車上。
“不是,我搬家了。樂園小區。”
無奈地報上新家的地址,最近的我總是事與願違,越不想有瓜葛的人就瓜葛得越厲害,越想親近的人就疏遠的越厲害。
“那是一片單身公寓啊,你現在一個人住?”
“嗯。”
“要不然這兩天你住我那兒吧,你這腿一個人住肯定不方便。”
顏醫生提出了入住邀請,我當然知道他是個好人,可我也知道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了,我習慣一個人。”
海市最出色的外科醫生,不該跟我這個外圍女有除了醫患之外的關係,連做朋友都是種奢侈。
麵對我的拒絕,顏醫生俊朗的臉上漫上一層失落。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他算是被我拒絕習慣了吧。
“好吧,但你要答應我,如果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好。”
我口頭答應了他,更像是是一種敷衍,因為我和他都知道,我並不會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
他把我送到小區樓下,我刻意忽略他走的時候眼中的戀戀不舍,冷血地道別上樓。
這世上隻怕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比我更善良吧,用完了人家就扔一邊,過河拆橋也沒這麼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