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阮小姐明明比我們更早出發,怎麼現在才到?”
顧之遠狠狠地看著被阮婉玉緊緊挽著的顏若白,恨不得用眼神將他淩遲。他將杯中的酒仰頭倒下,“咕咚”一聲咽了下去。連上下翻動的喉結,都在表達著不滿和煩躁。
“還能為什麼?肯定是為了顏若白唄。”他咬著牙,無比確定地說。
很少看到他那麼鮮明的表達情緒,果然一遇到阮婉玉,什麼冷靜、淡定都得拋到腦後。
顏若白走進酒會中央,一眼就看到了我。他先是愣了一愣,接著看到了我身旁站著的顧之遠,臉色變得很不好看,走過來二話不說拉著我進了電梯,離開了酒會。
阮婉玉甚至來不及反應。
顧之遠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我拉走,臨走前,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用唇語對我說了幾個字:“好好表現。”
明明做好心理準備的我,因為這幾個字,頓覺失望。
哪怕是做做樣子,阻止一下也好啊。整個酒會都知道我是你帶來的女伴,你卻眼睜睜看著我被別人拉走,為了阮婉玉,你真是連麵子都不要了。
我不知道我在矯情些什麼,明明就是為的現在這一刻我才來的酒會,卻怎麼有種被人舍棄的感覺。
我自嘲地笑了。
陸安然,你最近真是越來越貪心。想要的東西越來越多,而且都是些“奢侈限量”的東西,一些不屬於你的東西。
這是毛病,得改。
顏若白一直把我拉到了酒店外麵的音樂噴泉旁,現在的行人不算多,我也就沒有那麼尷尬。
他沉著臉問我:“安然,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台詞:“我?你忘了,我本來就受雇於顧之遠。他叫我破壞你和阮婉玉的感情,我沒有做到,所以他就派給我別的任務了。我們是簽了雇傭合同的,他的命令我不能不執行。”
“合同?什麼合同?”
顏若白抓著我的手上加重了力度,我吃疼得皺了皺眉,不耐煩地甩開他,說道:“還能是什麼合同,就是如果我沒有成功讓阮婉玉和你解除婚約,那麼我就要嫁給他的合同咯。”
我撒了個彌天大謊,既然是激將法,就要激到點子上,打蛇還要打七寸呢。
“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種合同?你真的跟他簽了這種條約?”
他一連問了我好幾個問題,溫潤的臉上有些著急。
我斜睨著他,態度仍然不好,冷冷的回答:“不然呢?你以為我是為什麼要打扮的這麼精致,然後跑到一個誰也不認識的酒會上來?為了蹭這裏的香檳?還是為了蹭這裏的甜品?”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看我的樣子不是開玩笑,顫抖著聲音問:“你究竟為什麼要跟他簽這種條約?!”
我嗤笑道:“還能為的什麼,為了錢啊!掙了這筆錢,我就再也不用回去當外圍女了,我可以供我弟弟上學,讓我媽媽吃好用好。我為什麼不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