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白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瞪著眼睛看了我好久,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大門合上的一瞬間,我整個人就無力地坐在了地上。
突然覺得有點厭惡自己,嫌棄自己。
第一次,覺得自己贓得真特麼跟破鞋一樣,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惡臭。
我就一直坐在地上,坐到太陽落山,坐到手機響起。
“喂。”我有氣無力地接起電話。
“今天進展怎麼樣?”
顧之遠直奔主題。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聽到他的聲音我特別想哭,就像突然有了一個情緒的發泄窗口。
“之遠……”我帶著哭腔地喊了一句。
像中邪一樣,我親昵地喊著他的名字,沒有再假惺惺地稱呼他為“顧少”。
他沉默了好久,我也沉默了好久。
“你在哪兒?”他最後問道。
“公寓。”
“嘟嘟嘟……”
一貫的行事風格,我都已經習慣到連惱都不惱了。繼續坐在地上發著呆,厭惡著自己。
半個小時後,房門被打開。
我看到突然出現的顧之遠,開始那種莫名其妙的惆悵一瞬間就一掃而空了。
他就是那麼神奇的一個存在,一種壓迫式的存在。
有顧之遠的地方,你的視線看不到別人,你的心裏也想不起其他事。好的壞的,高興的煩惱的,焦點總會不自覺地被這麼一個自帶發光體的男人給模糊掉。
“你,你怎麼會有鑰匙!”
我驚訝地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因為坐了太久,雙腿發麻,又跌了回去。
他自然地脫了鞋走進屋子,理直氣壯地說:“我的房子,我怎麼不能有鑰匙。”
再一次把我堵的無話可說。
“我餓了,煮東西給我吃。”他一把把我從地上給拽了起來,皺了皺眉,不爽地對我說:“不要給我裝柔弱,快去。”
你家不是有專門的廚師嗎?幹嘛有事沒事就命令我做飯!
虧我以為他還有那麼一點點良心,是發現了我情緒不對,特意跑過來安慰我的。敢情又是來使喚我這個長工的。
“家裏已經沒菜了,要不顧少去外麵吃吧。”
姑奶奶我情緒不好,你看不出來就算了,還特意跑來給我添堵。
叔可忍嬸不可忍!
我“委婉”地拒絕了他的“無理”要求。
顧之遠這一百萬是越來越燙手了,工作內容越來越多越來越離譜,我現在嚴重質疑這個錢是不是少了點。
他邊走邊把自己脫的一絲不掛,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走向浴室,全然不理會我軟綿綿的拒絕。
“我洗完澡出來,要看到吃的。”
就是這樣,連難過的時間都不給你留,你就已經淹沒在對他的氣憤中了。
硬氣了幾秒鍾,我還是那個慫包。
有什麼辦法,這個大金主,該伺候還得好好伺候著。
我拿上鑰匙拿上錢,一路飛奔下樓,在小區超市隨便買了點菜,又一路飛奔了回來。氣喘的跟哈巴狗似的,連休息都不敢,就馬不停蹄地給他做起了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