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是客人,你就在沙發上著。等我收拾完了,我就聯係裝修師傅去你家先看看。”我把他推到沙發上坐著,再把果盤放到他麵前的茶幾上,最後給他塞了本雜誌:“你就安心吃著水果,看著雜誌,當好你的客人就好。剩下的,交給我這個主人來。”
隻要你這個客人當得好,我很快就可以成為這套公寓的真正主人了。
我心中竊竊地想。
幾分鍾前才動了一絲的惻隱之心,幾分鍾後,就被實實在在的利益給驅散的煙消雲散。
其實我跟顧之遠在某種程度上很相像,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哪怕要違背自己的原則,撕扯自己的良心,我們都不願意最終委屈自己。
所以我的字典裏,委屈,隻能是過程,不能是結果。
顏若白實在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人,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路追隨者我,但是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大概他的修養,要高於他對女性身體的渴望吧。
“然,然然。”他有些別扭地叫著我的名字。
“嗯?怎麼了?”我擦桌子的手動作滯,停下來看著他。
“其實,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你。”
咦?難道他發現我跟蹤他了?還是他點過我的單?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額頭漸漸沁出了冷汗,媽的,不會陰溝裏翻船了吧?計劃了那麼久,要是他在夜場裏見過我,可不就功虧一簣了嗎?
“是,是嗎?在哪裏啊?”我緊張地問,心跳快地都要蹦出胸口了。
顏若白放下雜誌,走到我麵前,一米八的個子比我高不了多少,卻不足以讓我直視他的眼睛。現在,我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還談什麼誘惑。
他身上,是一種洗衣粉的清香。真是個幹淨的男人,不是衣服,是氣質。
“其實,你就是那個每天早上陪我跑步,但是又跟不上的女孩吧?”
他突然輕輕笑了,笑意到達眼底,特別好看,明亮燦爛,好像一個太陽都裝進了他的眼睛。我抬頭注視著他,他的笑容不是嘲笑也不是調笑,而是真的覺得開心,覺得我很可愛。
我苦心維持的嫵媚、性感、甜美、賢惠,各種形象,在他這一句話裏,被擊得粉碎。
原來他的羞澀、他的臉紅、他的窘迫,並不是因為害羞,也不是因為我的誘惑,而是他發現了我在試圖引起他的注意,一直都在看我表演。
我們,到底誰才是那個演員?
我就知道,阮婉玉看上的男人,不可能那麼簡單。
“被你發現了。”
我莞爾一笑,靠近他的懷裏,手輕輕擁住他的腰身,自然地像自己就是他的戀人一樣。
如果出錯了,就將錯就錯。
哪怕事態會沿著不同的軌跡發展,隻要結果是一樣的,其他的,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