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裏的理貨小姑娘從周止海踏入這棟建築物起,就開始不斷向我們的方向發射花癡射線。
感受到一路有人偷瞄過來的視線,那一張張緊張到通紅的小臉蛋,還有一路悄悄跟著還害羞地捂著嘴怕被發現的笑容,我暗暗嗤之以鼻。心想一個周止海就把她們給迷成這樣,要換成顧之遠還不得瘋?
我被自己下意識的想法給嚇了一跳,為什麼我心目中的顧之遠要好上這麼多?雖然這是客觀事實沒有錯,可是為什麼我會不自覺地拿顧之遠跟別人比?這實在不是個好兆頭。
事實證明,同意周止海一起跟來是對的。他不但幫我結了賬,還幫著把那些我遲早要買的東西大包小包的地提回了家,單是那些柴米油鹽靠我一個人就根本搞不定。
好端端的海市三少之一居然給我當了一次“挑夫”,還是被我這麼個女人給使喚了,我突然覺得自己還挺了不起的。
東西買齊了,回到公寓,我開始搗鼓做飯。
適應了一下廚房,周止海坐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電視裏的主持人和嘉賓偶爾會抖出幾個好笑的包袱,讓遠在廚房的我聽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可是周止海還是維持著麵無表情,一隻手搭在沙發靠背上,高冷得不像話,就好像電視根本沒打開,而我聽的隻是一次廣播一樣。這樣的靜默,讓我幾乎懷疑他偶爾流露出的溫柔和笑容不過是我的一場錯覺。
落地窗外明媚的陽光灑進來,一個高富帥坐在沙發上,明明是歲月靜好的畫麵,我卻總覺得人物不太對。
“滋……滋……滋……”
褲子口袋裏的手機煩躁地響了起來,震得我腿部一陣發麻。最近它經常被打擾,情緒也不太好,每次的震動都顯得很暴躁。
“喂。”我歪著頭夾著手機,手上還在煎著魚,沒有看清楚是誰就接了電話。
“搬過去了嗎?”
熟悉的低沉嗓音。
“嗯。已經搬進來了。”我立馬挺直背脊關了火,好像顧之遠就在附近監視我一樣,首先就把態度給端正好。
我在他麵前也是慫得沒誰了,接個電話都要高度戒備。生怕表現不對惹惱了他。
“車買了嗎?”他又問。
我吞吞吐吐地回答:“還,還沒有……”
不過才剛剛收拾好,哪裏來得及。在有關阮婉玉這件事情上,顧之遠可真是個急性子。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小會兒,這短暫的安靜間隙已經足夠讓我發覺他的不滿,我幾乎能夠想象他眉頭輕輕擰起的模樣。
“怎麼還沒去?”他的聲音已經比剛剛沉了幾分,估計我要是說不出個合理的解釋,他馬上就會給我下一道聖旨送我見閻王。
“那個,我碰到了周少,他非要在我這兒吃飯……”我小聲囁嚅道。
“你是說,止海在你那兒?”顧之遠的語氣明顯透著一股不相信。
“嗯,在樓下碰到的,他幫我一起搬了東西。我現在在做飯,下午就去買車。”
我一步步交待行程,不敢有半點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