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海,你不是號稱海市三少裏最難接近的嗎?為什麼跟我聊了那麼半天?為什麼收起了你的冰塊臉?為什麼會想要留在這裏蹭我的飯?我的錢可都是我賣肉辛苦掙來的……
剛剛才頂著壓力從顧之遠那裏撈了一大筆錢,很快就要被他的兄弟吃回去一部分。哪怕隻是很小的一部分,我心裏也極度不平衡。
拿出卡隨身帶上,我已經認命地準備出門請客。心裏想著,就當是慶祝自己搬進了新窩吧,才算是勉強舒服了點。
可是周止海仍然躺在床上,並沒有要動身的意思,而是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說:“就在這裏吃。”
what?
在這裏吃?
我的熱情還沒有燃燒起來就已經被周止海幾個字給當頭澆滅了,他居然提出要在公寓裏麵吃飯。剛剛才搬進來的公寓,除了我這個人,什麼都沒有。沒有鍋碗瓢盆,沒有油鹽醬醋。他是要我像田螺姑娘一樣,用法術變一桌子飯菜給他嗎?
“周少,是要叫外賣嗎?”我弱弱地問。
雖然我知道他一定不是這個意思,但我還是懷著一絲僥幸心理,心裏默默地祈禱他會點頭。
他修長的手指指了指我,眼睛裏放出一道商人式的精明視線,讓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成功算計的傻子,理所當然地說:“不,你來做,我記得你會做飯的。”
各路神佛再一次忽略了我心裏小小的祈禱。
我就知道天道好輪回,我上次在他麵前說了顧之遠那麼多壞話,也算是落了個把柄在他手上。會做飯這一點,我是自己把自己給賣出去的。
我算是知道了,我跟這海市三少,上輩子絕對結下了孽緣。
剛搬進新窩,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一下新環境,馬上就被人給使喚了。其實我特別想豁出去對他撒撒嬌,讓他放我一馬算了。可是現在我不想這麼做,骨子裏的倔強被激發出來之後,讓我特別不想對一個拒絕過我的人賣弄風情。
“好吧,那周少在這裏等我,我去超市買材料。”
我拿上鑰匙,帶上錢包,唯獨想要留下周止海。可是某人偏偏不讓我如願,他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說:“還是我陪你去吧,你不知道超市在哪兒。”
得,又繞回來了。這次說的是肯定句,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我了。
其實我想表示,不知道我不會問嗎?我不是一定要帶著你這麼個顯眼到刺目的人工導航的。
可是我憋住了。還是見好就收吧,三少畢竟不是我能得罪得起的。誰都是,可不止顧之遠。別回頭我辛辛苦苦把顧之遠給哄好了,又被周止海給封殺了。
商人就是商人,用各種方法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有時候從起點到達終點不是隻有一條路的,笨的人才每次都選擇直線,聰明的人懂得迂回。
比如現在,比如某個成功和我一起站在超市挑選哪種油更健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