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賬簿是從四五年前記起,密密麻麻地寫著銀錢的收入與開銷,大多都是開銷大於收入。可即便是如此,張芸一夥人依舊過得豐衣足食,這便可見她們該是如何壓榨老人的錢財來填補甄陽做生意的空缺了。
袁冰眼中迅速劃過一抹寒意,她收好地契,又仔細地環顧了一圈,發現張芸枕下微微凸起。她輕輕走至床邊,一手伸入枕頭底下,果真探到了一件冰涼的物件,還帶著凹凸不平的觸感。
這正是那支短笛!
正當袁冰打算用力抽出短笛時,張芸突然身子一抽,猛得睜開了眼睛。
瞬間,四目相對。
隻見張芸那豆大的雙眼瞳孔一縮,緊接著那張肥胖油膩的臉上浮上勃然大怒。
“好啊,你這小賤人!居然敢到老娘屋裏行竊!”
她一麵大聲叫喊,一麵從床上彈起,一個巴掌帶著風就要打到招呼到袁冰臉上。
說是遲那是快,袁冰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手勁之大,硬生生讓張芸她怎麼也掙脫不開。
“祖母慣會顛倒黑白。”袁冰冷笑著,眼神裏透出不可耐煩的殺意,“祖母闖我祖父院落,又偷了靈藥和我的短笛,還傷我祖父一手。該如何償還呢?”
一句話話音剛落,張芸隻覺得袁冰眼神過於狠毒,裏麵的寒意頭一回冷得觸目驚心。她還未來得及收起臉上的驚駭,手腕處便傳來“哢嚓”一聲脆響,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原是袁冰折斷了她的手腕,張芸的手以一個極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她的臉更是死灰般慘白,喉嚨裏也不斷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祖母害我祖父骨折時,祖父也是這般疼痛的。”袁冰看著,麵上卻流露出一絲極淺的笑意,“隻是,就這麼點可還不夠償還其他的。”
“我看這屋子太好了些,祖母這般人可沒資格住這樣的屋子。”
說著,她站起身,動作粗魯地卸掉了屋子的房門,又將屋內值些錢財的家具盡數毀壞。做完一切後,她拍拍手,居高臨下地看著癱軟在床上,氣的正欲昏倒的張芸道:“祖母,你這脾性可得好好改改,倘若依舊如此,下次,折了的可就不是手腕了。”
袁冰說這話時,依舊是微微笑著,眼裏卻毫無笑意,目光凜冽狠辣。
張芸被這目光嚇得一駭,一口氣沒喘上來,生生暈了過去。
待到甄陽與妻子王氏聞聲趕來時,袁冰早已離開多時。放眼屋內已無一處落腳之地。破敗的物件中隱約可見一個人橫臥在內。
“啊!當家的!當家的!”王氏認出來那是張芸,尖叫一聲,連連驚呼。
“娘!”甄陽一看,也忽的色變。
他們手忙腳亂地拖出張芸肥胖的身子,用手一掐人中。張芸“咳咳”兩聲悠悠醒來。
“陽兒啊。”老婦看清麵前的一男一女,哀嚎道,“你要替為娘報仇啊!這一切,都是甄冰那賤人害的!”
說著,她想起袁冰臉上猶如寒冰的笑意,不禁打了個哆嗦,臉色卻越發陰狠。
雖說張芸這女人隻是市井潑婦,但也多少有些腦子。幾次三番下來,她終是發現了袁冰與往常不同。
“我兒,這小賤人有些不一般了,你對上她,可得小心。”
“娘親放心,我心中已有打算。”
甄陽轉了轉眼珠,眼中閃過一絲狠毒。